第十七章:风云已起-《新亭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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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争论至此,谯王陈旭也不得不起身阻止,因为在说下去可真就会引发些什么了,“好了,二位卿家不要在吵了。”

    但当两人都是不甘的退回各自位置后,陈旭眉头紧锁一番思索后还是面露不悦的说道:“道承之意,虽有些难为诸卿,但逢此国仇,诸世家出丁三人,捐粮五十斛起,绢各二十匹,诸卿可有意见?”

    谯王陈旭的话就是命令,更何况国仇在此,掾属们虽心中皆有反对之声,可谁也不愿先站出来,只是这行台诏命还是要由葛遥来负责。

    傅阳侯府的平和景象让乔逊松了口气,刚刚太极殿发生的一切他虽然全程闭口不言,可是自己毕竟也被“卷”入其中,粮绢好说,但这三丁乔逊实在是为难,他还清晰的记得上一次送走阿旦和赵嫂之时,乔莨玖差一点就把自己的书房给拆了,而这一次他心中更是难安,毕竟窦氏母子尚在府中,此时送出城恐怕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瞒着窦氏母子将家人召到自己的书房内商议。

    “行台的诏命很快会传到府中,这件事不要让下人知道,至于这三丁是谁,为父现在还没定,但是这件事绝对不能让你们的伯母、表兄知晓,知道了吗?”

    乔逊看着眼前立着的三姐妹,并用严厉的口气训斥着,但一看乔春韫那微微透红的脸颊,便是厉声质问:“春韫,你的脸怎么回事,你上妆了?”

    “回父亲,孩儿没有。”乔春韫连忙回答。而一旁的乔庭君则是撇嘴一笑,淡讽道:“春韫怕是上的不是胭脂水粉,而是羞愧之妆。”

    坐在一旁的梁氏听后便也是训斥:“庭君,不许胡说。”

    “你们又在搞什么?”乔逊目光凌厉的扫着三姐妹,“春韫,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乔春韫沉闷着低着头,乔庭君一旁露着嘲讽的笑,“父亲,妹妹羞涩,还是由我这个姐姐替她回答吧!”

    “说。”

    “父亲有所不知,现在行台要大举北征的消息已经传遍了,为此军中所需的白盔白甲要从各地征调,为此秣陵的戒严早就松懈了,一些世家士女以遥祭的方式在城外设会,但就是不知道到底是遥祭天子还是私下违背行台诏命......。”

    “够了!”乔逊愤怒的拍案而起,乔春韫在冷冷的瞪了一眼清傲的乔庭君后跪地俯首,而此刻梁氏也在一旁用恳请着的目光望着乔逊缓缓摇头,乔逊忍着火气又坐了回去,“都退下吧!”

    “是,父亲。”

    乔庭君和乔春韫这对犯克的姐妹走时还在恨恨相望,但不知为何,乔庭君合门之后突然放慢了脚步,并且刻意听着书房内父母的谈话。

    女儿三人走后,梁氏起身走到乔逊身前,面带不安的问道:“可知是哪人负责征丁?”

    “还能有谁?还不是广陵相王瑞那小子,你问这个干嘛?”

    梁氏淡然一笑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王瑞毕竟是祖母远属,又和母家关系不错,你看能不能走动走动。”

    乔逊皱着眉头瞥了一眼梁氏,他当然知道梁氏的意思,只是王瑞虽然是祖母的家族远支,两家也早已少了走动,若不是母亲庞氏为了维护乔氏家族地位,恐怕两家早已亲尽,再加上王瑞今年二十四,是个典型的纨绔世子,又无名望在外,靠着同与谯王老太妃外属的关系,就坐上了广陵相,负责琅玡公陈冲的北伐补给。无论如何王瑞也是乔逊的晚辈,他一定不会放低姿态去求王瑞的,所以他坚定的摇着头否定了梁氏的提议,但只是梁氏那素淡容颜下透出的担忧让他揣测不定。

    冬至,行台正式传檄天下,以琅玡公陈冲为北伐大都督,领青徐军两万五千,司空左长史苏齐与北军骑都尉孔寅之领后继一万五千,共四万大军汇于淮阴后择日进讨河北,同时传命河北、秦凉诸军,南北并进,势必要横扫贼庭,赢回天子梓棺。

    虽然檄文发出,但实际上远没有那么简单,征丁的王瑞刚从浙东回到秣陵,而苏齐和孔寅之的一万五千大军尚未凑齐,再加上冬月已至,淮南的运漕水道涩滞,粮草军械根本无法在短时间运往淮阴,但檄文已发,若在拖延恐又出事端。

    秣陵城内,负责征丁的王瑞此刻白盔素甲立在乔府门外,府内的梁氏在得到这个消息后长长的出了口气,心中暗念终究没有躲过这一天,但此时下人催的甚急,梁氏只能到院内迎命。

    王瑞只领两名营兵进了乔府,在看到梁氏和乔庭君、乔春韫出来迎接后,王瑞先是瞟了一眼乔春韫,然后拱手对梁氏道:“夫人,乔侯不在府中吗?”

    “乔侯一早入台城议政,莨玖也随郡主去同泰寺了,至于家母年迈,居于室内,诵经礼佛为天子祈福。”

    梁氏以公事公办的态度回复王瑞,而王瑞又是带着挑逗的瞟了一眼乔春韫,随即道:“既然如此,在下也就不耽搁府中事务了,还是例行公事吧!”

    “那我马上就召集所有仆役到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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