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清白-《艳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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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维桢的语气越来越轻松:“告诉你一个秘密可好?”

    “……”

    许知淮凝眸不语,心情忐忑。

    “你可知卫漓为何被封青衣侯?”

    “不知。”

    朱维桢笑:“青衫布衣,高而不贵。卫漓出身卑贱,乃是最最下等的人。他现在虽有爵位,却无世袭罔替之荣。说得再直白一点,他有生之年都只是一把杀人的剑,而不是朝廷的官。”

    宝剑出鞘,看似锋利无比,却终究只是任人摆弄的东西。

    卫漓也是如此,纵使他再嚣张再凶狠再目中无人,他也得不到真正的功勋奖赏,得不到世人的尊重崇拜。

    他就是个杀人的玩意儿。

    许知淮一时间心神俱震。

    卫漓被轻视被忽略被打压,这本是她巴不得看见的事情。只是,朱维桢说这话时的神情和语态那么平静,那么自然,那么风淡云轻,她从她的话语里听不出一丝一毫的在意,从容且蔑视,温和且无情。

    卫漓……他还真是个人人嫌弃的畜生啊。

    许知淮咬唇不语,久久沉默。

    朱维桢有意提醒:“茶凉了就不好喝了。”

    许知淮恍然回神,忙低头抿了口茶。

    香茗入口,却苦得她心寒。

    朱维桢将她的紧张和不安尽收眼底,轻声细语道:“今日我同你交了底,你便不用再那么怕他了。”

    “是。”

    朱维桢又问:“上次在香山,他可有对你放肆?”

    许知淮不敢迟疑,避重就轻道:“侯爷素来行事诡异,令人捉摸不透,上次他只是以言语恫吓我不要忘记他的提携之恩,没什么出格的事。”

    朱维桢追问道:“是没有,还是没来得及发生啊?”

    许知淮的脸红了又白,呼吸不稳:“我虽然恨极了卫漓……但他对太子爷总是忠心的……”

    朱维桢见她说着说着,一副喘不上气的可怜模样,缓缓道:“你犯不着为他遮掩,他也不是会循规蹈矩的人。你是被他看中的女人,他怎会轻易放过你呢?如果你忌恨卫漓,那就忌恨到底吧。”

    “卫漓有卫漓的用处,而你有你的好处。若他真的对你欲罢不能,那就是你的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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