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文莱思·卡斯特罗的全新冒险-《魔法之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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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从高空俯瞰,一般被称为“大陆”的所在会呈现出一个残缺不全的大饼的形状。边缘被啃得坑坑洼洼,不复原先的完整圆形;右上角不知道被谁啃了一大口,内陷出一大片空白,吃得却并不那么干净,留下大大小小的碎屑,这一片就是被称为“千岛之国”的所在;而且这一口也许是咬得太过用力的缘故,延伸出一道蜿蜒曲折的裂痕,这就是大陆上最大的河流,一般会被简单地称为“大河”,大河加上其诸多有名字的支流,就是大陆上九成以上的河流了;大河附近的两侧,是星落云集的小国——尽管学院城并不算是一个国家,面积只能算是中游偏下,实际上却算是这一片最强大的势力之一;而所有这些势力加起来,也完全不是各自占据了三分之一大陆的右下角的帝国、或是左上角的联邦任何一个势力的一合之敌。

    而大河的上游,在穿过联邦境内的那一小节之前,几乎是理所当然地,是从无尽山脉中流出。没有人知道大河真正意义上的源头从何而来,正如没有人知道无尽山脉究竟有多大。虽然在地图上看来无尽山脉位于大陆的左下角,但实际上也许占据了整个左半边,乃至于,实际上帝国和联邦都不过是大陆右上角一对犄角也说不定。

    过去的文莱思对这些大体上的地理知识有最基础的了解,正如系统所说,他在帝国接受了学前教育,自然也就只有学前教育的水平。而尽管他在学院城接触了联邦的教育,在这些方面却完全没有学到什么新东西。直到一周之前,他在学院城的院长室看到那张大地图为止。

    从这个角度来看,他其实也没有什么不满。现在的状态可比预料中最坏的情况要好太多了,非要说的话,也就只有那么几点比较值得遗憾……

    一阵渗入骨髓的寒风让文莱思从先前的出神一下子清醒过来,连忙用竿子拨弄了一下眼前摇曳的火苗,让它重新旺盛地升腾起来,至少在视觉效果上,的的确确给人以更加温暖的感觉。他哈出了一口白气,与映射着暗红色光的白色背景微妙地融为一体。

    【是的。那是孤独的雪,是死掉的雨,是雨的精魂!】

    即使和系统一起生活了近一年的时间,形影不离,而且至少系统总是单方面喋喋不休,至今它仍然会时不时冒出很多令人费解的,没头没脑的话语来。如果说和最初捡到系统时相比,文莱思有什么进步的话,那就是他不再会对此多说半句废话。

    文莱思只是伸出手从较远处的地上抓起了一丛白蓬蓬的团块,与其体积相比起来,重量轻得不可思议,映出浅黄色来,然而也只是短短的一瞬,表面就被一层晶莹的液面包裹,像冰块产生了通透的色泽,时间长了,竟像是长时间盯着烛火一样,眼睛有些酸疼。

    文莱思把不知何时已经变小了几圈的团块抛到一边,脱下了湿漉漉的手套,在脱下的一瞬间,他更加切实地体会到了刺骨寒风的含义,并不是仿佛渗透到骨头里的寒意,而是切切实实像是刀割一般的疼痛感。不过话说回来,现在的文莱思也早就不是过去那个连架都没怎么打过的娇嫩小孩了,最近不到一年的时间,他受过的伤他自己都算不清楚。

    然而偏偏就是其中最早的一次,最小的那次伤,留下的鲜明疤痕至今还留在他脸上,令他至今不得不戴着面罩。文莱思伸出舌头,舔舐了一下左脸上凸起的疤痕,那天那炽热的疼痛感便又如同真实存在一样覆盖上了伤痕:“哈……”

    【怎么了吗?我的小文莱思?】

    系统的话并没能打断他重新开始的出神,但现实中确实听到的声音却让他不得不回过神来。来人没有掩饰自己脚步声的意思,在被称为“雪”的白色团块中一脚深一角浅地向这边靠近,文莱思便也很随便地回过头,果然看到车夫抱着大捧的树枝走了过来。

    “……辛苦您了。”等对方再靠近一点之后,文莱思开口招呼了一声,“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车夫靠近过来,把树枝放在地上,哈出了一口白气:“不不不,客人您就坐着就好。像您这么出手阔绰的客人,我可不好意思让您干什么……说来惭愧,我根本没有资格说这话,您刚才那两个法术可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哈哈。”车夫口中说的两个法术,不过是0级的“减轻浮力”和“引燃火焰”,在帝国,哪怕可能一生都没办法用出魔法来的,无法自制并装配魔法之徽的平民,对这几个常见的0级法术的用法至少小时候肯定也烂熟于心,这让听到车夫话的文莱思有点脸红。

    然而车夫却并不是出于讽刺之类的目的才说出那句话,他甚至还兴致勃勃地跟文莱思攀谈起来:“法师阁下的确名不虚传,只是那样随手放出的法术,就能让我省力那么多,还省去了在雪天生火的麻烦。哈哈,我都想去学两个法术了。”

    “……”文莱思的眼睛从车夫手背上雷属性制式魔法之徽上一闪而过,车夫家住在联邦边境,平时就在家附近不超过十天车程的地方往返拉人送货,因为经常往来于学院城之间,为了方便收款,他咬咬牙买了一个魔法之徽装配在身上。

    这都是之前闲聊时提到的话题,不过十几分钟以前,文莱思才第一次知道,魔法之徽于他居然真的只是一个用作精神力交易的工具而已。如今再度提到这个话题,文莱思终于忍不住,看着车夫娴熟地添置柴火的动作,开口问道:“那么为什么不学呢?”

    车夫诧异地看了文莱思一眼,手上的活倒没有丝毫怠慢,接着大笑了起来:“客人您说得对,可我这样的人哪里当得起法师阁下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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