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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晨疑惑地反问：“为什么不记得？晨晨记忆力超级棒的。”

    庄元离想了想，试探性地问：“那晨晨还记得自己的妈妈吗？”

    沐晨小眼神一颤，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失落下来，蔫哒哒地说：“记得，妈妈生病的时候，我有一直陪在妈妈身边，妈妈挂瓶的时候，晨晨就在一边玩手机，玩平板，看动画片，在陪着妈妈。”

    她陪妈妈渡过了最后的时光，又怎么会忘记妈妈呢？

    “那晨晨有外公外婆吗？”

    沐晨摇摇头：“妈妈没有说过，妈妈有时候、有时候记性不太好，经常忘记很多事情，妈妈可能是把外公外婆忘记了。”

    沐晨记得自己每次问妈妈，自己有没有外公外婆的时候，妈妈就会很头痛。

    晨晨不希望妈妈辛苦，她就不再问了。

    沐晨低垂着脑袋，轻声说：“晨晨很想妈妈了。”

    可她也知道，妈妈去天堂了，不会再回来了，她没有妈妈。

    “晨晨很没用，救不了妈妈。”

    “怎么会没用？”庄元离蹙眉：“我觉得晨晨是最棒的小朋友。”

    沐晨闷闷地说：“爸爸总说晨晨没有用。”

    而爸爸经常说她没用之后，就渐渐不要她了。

    沐晨其实心里也怕，怕自己没用后，各位爷爷叔叔哥哥们，就不喜欢她了。

    庄元离目光一冷。

    他没和沐晨说过自己揍过一顿沐立轩的事情。

    此刻见沐晨主动提起沐立轩，庄元离便轻声问：“晨晨还想要回家吗？”

    沐晨立刻摇头，语气十分坚定：“晨晨不想回家。”

    庄元离又问：“那晨晨，你还想要他当你爸爸吗？”

    刚刚还很坚定的沐晨，这会儿却有些迟疑了。

    她不是还想要沐立轩当她爸爸，她是担心，担心自己说出心里真正的想法，会把哥哥吓到。

    毕竟是自己爸爸，哪个小朋友会不喜欢自己的爸爸妈妈呢？

    他们的不喜欢，只有积攒了无数次的失望后，才会渐渐‘不喜欢’。

    别的小朋友应该是不会不爱自己爸爸的吧？

    她有些害怕地说：“晨晨要、要是说不想要爸爸了，会不会很坏？”

    从出生到现在，她所接受到的一切教育，都是‘敬爱父母’。

    她现在连爸爸都不想要了，她会变成坏小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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