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温素一直等到后天过午夜,男人说的最迟期限,可他没有回来,也没有任何消息。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心里长了草。 楼下蔡韵陪她等到十一点,她刚劝去休息,不好再过去找她。 离天亮还有六个小时,黑暗中无形空洞,每一份每一秒的扩大。温素攥着手机,边框圆润线条冰冰凉凉,硌着手。 手机上通话记录整齐到从头到尾号码相同,全是蔡韵。 男人提过很多次,有事联系他,但温素这个人柔弱的像蒲草,又忍耐的堪称坚强,他的号码至今未拨出过一次。 卧室漆黑,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几次三番终于换了界面,拨号的嘟嘟声紧扣心扉。 第一次,没有接通。 温素在黑暗中拧紧眉,无数种预设,像疯狂生长的藤蔓,张牙舞爪裹挟她,最差的那种巨石般压的她喘不过气。 窒息中,温素僵着手指拨打第二通。 这次在最末尾即将挂断时,接通了。 “温小姐。” 女声很熟悉,“二哥在洗澡,他很累了,你有事明天再打吧。” 温素张嘴,嘶哑地发不出声,滑稽和荒唐,替代担忧迅速占领她。 深更半夜,季淑华接了电话,他在洗澡,他累了,温素丢开手机,蜷缩进被子。 季淑华点开通话记录,女人备注是全须全尾的全名,她心中好受一点,她点下删除选项,又退出返回检查几遍。 “你在做什么?” 季淑华心口一窒,僵硬转身,“二哥你换下的衣服洗洗吧。” 男人走过来,目光定定凝在她脸上,“你什么时候关心这种小事?” 季淑华笑出勉强,“二哥,我也会照顾你,不是温小姐才有柔情。” 男人抿唇,“她是她,你是你,不需要改变。” 察觉他态度和缓,季淑华原本能忍住的眼泪,也要忍不住,“可是二哥你喜欢她那个样子,我性格太要强,气头上跟你较劲,每次惹的你也生气。” 谢琛眉头紧皱,抽走她手中衣物和手机,“你的脾气我了解。” 季淑华乖顺松手,“那二哥能原谅我吗?” 她仰着脸,倔强的泪流满面。到底是从小跟到大的,还用心教了十年,谢琛抬起手,缓慢拍拍她肩膀,“你是我妹妹。” 季淑华一瞬间无力上头,哭的更凶,她不想做妹妹。 谢建国在外间听得分明,直接拍了桌子,“你当淑华妹妹,以前怎么同意跟人的婚约。” 谈起这个,季淑华比谁都清楚其中内情,谢琛斜了她一眼,“是我的错。” 季淑华眼泪流的抽噎,就是这样,任何时刻任何关头,挺身而出,一力相护,只要在他心里,在他羽翼下,天塌地陷,末日到来都不用怕。 这份安全感,哪个女人能不着迷,能承受得到再失去。 谢建国气笑了,“谢家人知错就改,老子那个年代,没有血缘的妹妹就是妻子。” 谢琛不急不忙在他对面坐下,“您也说了,是您那个年代。” “那个温小姐到底哪点好?”谢建国又想抽皮带。 谢琛垂下眼睑,“她哪点不好?” “兔崽子。”谢建国站起身,“跟老子掰字眼。” 季淑华擦干眼泪,慌忙过来拦,“爷爷,二哥一时放不下温小姐,但他还是更在乎您,他从警局出来最先来看的您。” “那好。”谢建国刹住火,盯着谢琛,“老子在昌州这段时间,你就住在这陪老子,除了老子身边,你那都不能去。” 谢琛坐的很端直,“我成年很久了,不是需要监护的小孩子,您无权限制我的自由。” “行啊。”谢建国当兵可不会仅仅学了正直,当年部队领导为什么深爱他,不就爱他一身无赖磨缠的好功夫,再紧缩的年头,武器弹药,军服军被,只要他在就不愁要不到手。 “那换换,老子不限制你自由,老子就跟着你,你去哪老子去哪,上厕所老子亲自给你守门。当年老子首长都没享受过这待遇,兔崽子你很荣幸。” 谢琛运气,“医生要您保重身体,运动适量。” 谢建国笑出声,“老子保重了,是兔崽子你没让老子保重。” “您保重就好,跟我没关系。”谢琛怄出火,“京中您的那些老朋友还在,您应该不想被他们笑话您一把年纪失了威严。” 谢建国好面子,京中老朋友当年是他下属后辈,见得都是他威慑严肃的一面,听过怒吼咆哮,见他自动怯三分。 “老子料他们不敢。” “他们明面上自然不敢,但私底下,酒局上,棋桌上,总会被小辈们听到,再翻出您当年事迹,堂堂司令,晚节不保……”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