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惩罚-《宠娇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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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封信读完,他的心境仿佛被绑在烟火上,一瞬冲入云霄,一瞬摔到地上凉透。

    近来仇隙渐多?

    什么仇隙?

    莫非是除夕那一日,他威胁她要杀李游的事情?

    他有些牙酸,这事不是已经翻篇了?

    莫非她还耿耿于怀?

    反目生嫌,似猫鼠相憎,如狼羊一处。

    他按了按眉骨,只觉得胸口血气上涌。

    说话真是难听啊,骂人不带脏字,真好。

    他笑了起来,太阳穴一跳一跳,深吸了一口冷气,将信纸一扔,往后一靠,闭上眼,仰靠在凭几上。

    忽然他又睁开眼,倾身捡起地上的信纸,又反复看了一遍。

    一灯如豆,映出男人阴晴不定的脸,烛油燃烧时灰白的烟雾使他那双阴郁的眼越发阴冷,他扯了扯胸口的衣襟,露出薄肌下紧绷的喉结和胸口结实的肌肉线条。

    好像身体里有一团火,不耐,烦躁,阴郁纠结在火堆里,近乎毁灭。

    怎么就猫鼠相憎了?

    怎么就如狼羊一处了?

    手不自觉用力,信纸被揉成一团,他将信纸扔到一边,深吸了口气,起身往外走。

    ——

    自从被送到军营,沈银霄就开始忍不住发抖。

    是腿脚不自觉的颤抖。

    从天黑到深夜,帐篷外时不时有士兵巡逻的声音,火把将身穿铠甲的士兵的身影映在帐篷上,长戟那么长,刀刃的影子划过帐篷,铠甲摩擦的“卡擦”声冷冽刺耳,好像贴在她的耳膜,在寒蛩独鸣的夜里,尤为的瘆人。

    帐篷里摆设简单,一张小榻,一张桌案,一个箱子和其他一些杂七杂八的杂物,她懒得点灯,任由帐篷里漆黑一片。

    她睡不着,从被扔进来,到现在,一直跪坐在榻边,直到下半身被冻得麻木,才缓缓的撑着榻沿,起身摸到案边,给自己倒水喝。

    她拿起水壶,水壶空空,干燥得没有一滴水,打开盖子,伸手一模,里头结着一层水垢,只好又放下。

    不好意思开口找人送水,只好忍着,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

    邱小云将她押过来后,离去时那一瞥,她现在还记得。

    冷漠和不耐烦中又夹杂着一丝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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