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一章 洽谈-《大汉龙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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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昭一脸悲愤,若他寻些其他借口张昭未必能有对答之词,但说到汉室临危,却让他痛心疾首起来,这天下若不是有这些蠢愚之辈,又岂是现今这个模样,悲鸣一声:“可笑啊,可笑,汝之所言,便是说与三岁稚童皆不会信,又何苦在此自欺欺人?既然使君以汉室之胄自称,岂不闻我主讨董之时便以汉胄之身,广阳顷王之后参赞军机,而汝即一心为汉,我主难道便一心向贼乎?另者,使君被袁氏驱赶南下以后,不知兴武备以防大贼袁氏,却以朽木之光与徐州衅战事,灭亡只在朝夕尚不自知,却妄言收复关东纷乱之地以迎天子,真是愚蠢至极!”

    刘繇都不知道为何就被张昭劈头盖脸的一顿羞辱,后知后觉的他噌地一下站起,脸色满是怒色,怒气填胸的吼道:“来人,来人,给我将这匹夫拖下去斩喽!”

    厅外迅速拥入三五甲士上去捉住张昭。不想他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衣袖一甩,便将那甲士甩在一旁,一副慷慨赴义的模样。狂笑不止道:“汝临死不远尚不自知,还在此自欺欺人,吾先赴阴世等汝,不出数日汝自当来作陪,哈哈!痛快。痛快!”

    如此情景在不出面,恐怕今日张子布就真的难逃此劫了,心急火燎地孙邵刚要出阶求情,不想刘繇口风一转,对着已经往外拖着张昭的士卒冷哼一声,道:“慢着!”

    张昭整理下衣衫,冷眼看了看两旁士卒后迎向刘繇那杀气腾腾的眸光,此刻的他仍是一副淡定从容的样子,全然没有斧钺即将加身的觉悟。

    刘繇脸色铁青,道:“汝死到临头还狂言不止。虽似狂生实是不明,汝言吾不日赴死,然我秣陵之地有长江之险,江东之兵全为悍兵利器,此为不智,如此不明不智之徒尤在此口放厥词是为愚鲁,我看你这圣贤书是白读了!”

    张昭听后大笑不止,指着刘繇大笑道:“我原以为刘使君乃天下智者,应看出了袁氏屠刀即将朝向秣陵,却全然不知身死就在今朝……”

    刘繇不愿再听。对兵士挥挥手,再也懒得与这种不知好歹的人多费唇舌了。

    两旁甲士刚有动作,张昭便大喝一声:“慢!”但他的喝声又如何能起得了作用,急忙回头喊道:“刘使君。可否再容张某说一句,到时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刘繇哼了声,怒气冲冲地对着两旁甲士喝道:“谁让你们停下了,拉下去斩喽!”

    这一声刚落,就吓的孙邵慌慌张张爬也似地从席前窜出。求肯,道:“主公,容张子布说完再杀他也不迟啊!”

    刘繇盛怒当头怎会听他的,但心中却徒然想到与徐州结盟是重中之重,若是真杀了张昭,他就算暂时死不了,可等当庐江那边一消停,自己岂不是真的如张子布所言,心中一颤,急忙顺势下梯,缓缓做回席前,强作镇定,道:“就依长绪之言!”

    孙邵长长嘘出口气,暗自庆幸半晌的同时对着张昭道:“子布,有什么话你就快说吧!”他频频眨着眼睛,示意张昭说些好话,然后他在从旁求情,这一劫也就算躲过去了。

    张昭回了孙邵一个没关系的暗示后,笑道:“我主尊袁氏入南盟,素来依袁术马首是瞻,如今徐州有难,袁术不会不管,只要汝杀了我,就是彻底与我家主公撕破面皮,到时我主与袁术两面而攻,使君能活乎?”

    “哈哈!”刘繇大笑一声,道:“汝休拿言语诓我,如今南盟早已分崩离析,如何再如早前同气连枝,我看下一个死的不是别人,只刘澜一人耳!”

    “看来使君是不信了,那容子布问一句,若袁术果有攻徐州之意,为何不在我主入主徐州之时?就算那时袁术准备不足,可在我主彻底掌握徐州之后,为何袁氏仍然无动于衷,反而去攻庐江,使君,难道你到现在还看不清袁术到底是要与谁家开战?”张昭自问自答,道:“我看未必,以使君与袁氏之隙,我想您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不过了!”

    张昭的话虽然不假,但刘繇也有自己的筹码,他的想法当然是希望又能得到广陵又能与刘澜结盟,这样的想法虽然看似天真,但又何尝不是他笃定刘澜也在担忧袁术,笑道:“我看未必吧,丹阳郡有长江之险,只此一点,袁术先对谁用武尚未可知,汝家徐州自保尚艰,却派汝在此大放厥词,真是可笑!”

    张昭忍不住讥笑数声,直到此时他才发现刘繇是真的目光短浅,还想收复被袁术占着的扬州之地,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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