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国相。”庄高羡沉吟一阵,看着杜如晦道:“真也好,伪也罢。为尊者讳,为去者隐。有些事朕不欲再提起。” “是。”杜如晦恳声应道:“苍天不幸,遂有世艰。先皇猝然驾崩,造成了许多隐秘断代。不然这些事情,老臣不得而知,陛下却应是知晓的。” 庄高羡表示过往的历史就让它过去,并不愿扯下自己祖父的遮羞布,这亦是维护他本人的正当性。 而杜如晦对此表示同意。他分析真相,寻回历史。只是因为作为国君,可以选择面对、遮掩或者否认真相,但不能不知道真相。 庄高羡看向天穹更高处,直视烈日:“朕顺天应命,才承大统。弘文扬武,方拓国疆。目之所及,志之所往。雄心所至,何止万里?” 杜如晦知道,庄高羡还是很介意他身上的水族血脉。 因而躬身应道:“陛下自然是名正言顺、当之无愧的国主。不输雍明,更胜太祖!臣心甚壮,愿砥砺而行。” 庄高羡回过头来,伸出双手,将他扶住:“国相忠心,朕自是深知。不然也不会交托国事。” 他略想了想,问道:“朕已经探查过,杀死董相的凶手不在清江。杜相还要继续追查下去吗?” 杜如晦摇头苦笑:“我先前去水府,只是因为附近唯有清江水府能遮蔽我的搜查。现在看来,凶手应该已经屏蔽了我的手段,天息决毕竟残缺,颇多不足。倒是我盲目自信,擅闯清江水府,真是孟浪了。” “若非杜相此次孟浪,朕如何能知魔窟之事?正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庄高羡宽抚了一句,又说道:“董相既然不幸,凶手又无从寻觅。那这件事要如何善后,杜相须有个章程。” 杜如晦应道:“陛下放心,老臣自有预案应对。” 这一君一相,相谈于高穹。 人生至此,正是最意气风发的时刻。 身边浮云千朵,脚下山河万顷。 …… …… 庄高羡和杜如晦已经离开了这座上古魔窟。 宋横江静静呆在原地,缓缓靠下来,独自在石阶上坐了一阵。 隐瞒了两百一十八年的秘密,在今日暴露,他心中的感受很复杂。 但无论如何,庄高羡没有当场翻脸,清江水族没有走向最坏的结局,这当然应该是好事。 他靠坐在自家妹妹的琉璃棺旁,扯动嘴角想要笑一笑,但不知怎么脸上一凉,几滴浊泪落了下来。 他这样的存在,本是不可能流泪的。 这是两百一十八年前的伤心,持续到如今。 老人有些无措地将这几滴眼泪拭去,又站了起来。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