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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坐在一艘船的甲板上,在甲板那特殊的绿植区的树荫下,若有所思地仰望蓝空。
这艘银色的船属于他的监护人——至少是他临时的监护人。他被带到这里来并非出自本意,但他也不是被绑架过来的。他更像是避难般被临时安排到这个地方来,因为他原本的监护人已经无从找到。
不过这艘船上的人待他都很好,船上好吃好住,又有恰当的教育,还有其他以类似的理由被带到船上避难的孩子陪他一起玩,他其实并没有什么东西需要抱怨。
相比起以前的生活,这里简直是个天堂了。虽然身在天堂中的他,也会有小小的烦恼。
孩子最初的记忆是从他刚懂事时开始的,那个时候他的父母就已经在闹离婚。
最终,他的母亲还是离开了他的父亲。作为离婚条件之一,他那神经质的母亲硬是要带着他和他弟弟其中一人离开。
他比他弟弟大一岁还是两岁?他不太记得了。那时候他和他弟弟的感情很好,因为父母一直在吵架的关系,他经常在弟弟身边保护他,试图给弟弟带来安全感。父母吵闹得很凶的那些晚上,他就抱着弟弟一起缩在被窝里睡觉,试图遮蔽整个世界的喧嚣。
其实他的父母怎么争吵都无所谓,他们离婚了也无所谓。但他无法坐视他弟弟受到伤害。
当母亲坚持着要带走他们兄弟俩其中一人的时候,他毅然地跟母亲走了。因为他察觉到母亲是个神经质的女人,离婚之后不知道会对孩子做出什么事。让弟弟跟着这个女人走,实在太危险。
没错,他选择了自我牺牲。他以为以这种形式,能最后一次保护自己的弟弟。他觉得让弟弟跟在父亲身边,弟弟至少会是安全的。
临走之前,父亲问了他一句:"这样真的没有问题吗?"
他点了点头,就离开了那个家。从此再没见过父亲和弟弟。
如他所料,母亲确实是个敏感又神经质的女人,而且没有人照顾的时候,她的生活简直一团糟。
这样的人居然还能当上别人的母亲——他心里不时会如此惊叹。
但是那时候,他母亲至少是爱他的。
那个女人的生活一团糟,根本不工作,每天就知道出外交际、玩乐、挥霍。她过着极其糜烂荒唐的生活。
没有办法之下,男孩只能在家里负责家务,做饭洗衣服打扫房间,打点一切生计。年纪小小的他,已经注定要操劳。
本来,这种情况尚可忍受。他甚至可以忍受母亲不让他去上学,把他像狗一样关在家里,这种事情。他以为只要一直忍受到可以自立,就能脱离这个疯狂的烂女人,过上不受拘束的生活。他甚至还梦想着可以回去找父亲和弟弟,一家人再次团聚。
……但是好景不长,那个女人后来交了个男朋友。那男人可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由于父亲每个月都会给母亲支付一笔可观的赡养费,母亲还算是挺有钱。她的男朋友就是看上了这一点,勾搭上了她。愚蠢的她并不知道自己被利用,还以为那个男人是真心爱她。
……然后他们就搬到一起住了,也就是说搬到他母亲家里来住了。
臭味相投。烂人勾搭上了烂人。
实际上,那个男人就是个骗子,性格极其恶劣。母亲在家的时候他表现得文质彬彬,对两母子呵护有加;当母亲有事外出的时候,他却会对男孩露出凶残的嘴脸。
骗子强迫男孩干各种粗重杂活,这其实已经算好了。他还动辄殴打男孩,把他当作出气筒。而且那个骗子非常之狡猾,每次殴打只会往男孩身上不起眼的地方打,身上的淤青会被衣服盖住,让他母亲无法察觉到。
男孩其实有一千种方法向母亲告状,但他没有这样做。他母亲早就被虚假的爱情迷得神魂颠倒,把那个骗子放在她心中首位,即使向她告状也不会有用。
这时候男孩才发现,自己只是个附属品。那个女人太缺乏安全感,才会需要带走他这个孩子,只是把他当宠物一样圈养。而当她找到另一个给予她安全感的来源时,男孩这个附属品早已没有用处。
他的心里有什么东西在变化。悔恨?悲伤?苦恼?或许都有一些。
就在他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生活的时候,他的身体也开始出现了变化。
——怪物化了。
为什么会变成那种骇人的怪物,他起初并不清楚。后来遇到的一名老人却告诉他,是缠绕在他身上的因果(卡玛)所致。
据说是从他曾祖父的那一代起,这片土地的人就亏欠他们的家族某些东西。这份亏欠逐渐就转变成某种因果关系,缠绕在他身上,让他得到特殊的"加护"。
简而言之,这个世界亏欠了他的家族太多,所以会以某种特殊的因果关系来还债。
还债的方式就是让他得到某种特殊的力量,或者说,[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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