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我唔系我-《一路绝尘》
1939.我唔系我
所谓的国际大都市,无非就是繁华的街道,热闹的人群,马路四通八达,夜晚灯火辉煌,歌舞升平,永远不会有安静和入睡的时刻。只不过当王大年和自己的那帮朋友们在升平娱乐城的停车场告别,各自驾车各回各家的时候,因为夜深人静,从早到晚无数的汽车穿梭来往,像一条彩色的长河在流动的街道上已经只剩下那些谈情说爱或者刚从夜店出来或者众所周知的夜间工作者的寥寥无几的身影了。
他还是开的那辆山田先生奖励他的那辆2015款的丰田汉兰达,喜欢那种六挡手自一体,更喜欢那辆汉兰达整车线条在简洁流畅、成熟稳重的基础上又充满了灵动和飘逸,并没有让人感觉出像纯肌肉男那样的傻大粗的印象;因为车身很高、视野自然开阔,行驶在羊城的大街上鹤立鸡群,一般都是看其它车的*棚和天窗,有一种会当凌绝*、一览众山小和牛顿踩着巨人肩膀的那种雄壮伟岸、*拔巍峨的印象。
当王大年将那辆汉兰达从停车场开上盘福路,就可以看见换上了一件白色的紧身衫更显得**丰富、腰身轻柔,却套上了一条黑色的百褶裙,更凸显了两条**的苗条的那个玫瑰公主就亭亭玉立的站在国金大厦前面。王大年踩了一脚刹车,那个好看的女子就看着那辆男子汉十足的日系车停在她的面前,熟练地拉开车门,像一条美人鱼似的滑上了副驾驶座,关门、系上安全带一气呵成。
王大年没有开车,只是平静的问着:"你要到哪里?"
"随便!"那个不仅更换了衣装,也将脸上的浓妆艳抹换上了淡妆的玫瑰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你说上哪里我就上哪里。"
"有趣。"他在问:"**去?"
"还能上哪里去?"虽然长发和**还是玫瑰色的,可那个公主在升平娱乐城里展现的那种狂野却不翼而飞,安安静静的就像是换了一个人。那双晶亮的眸子依然明净清澈,灿若繁星,望着英俊的大男人淡淡一笑,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一样,仿佛那灵韵也溢了出来;腮边的两个若隐若现的小酒窝就自然流露出清雅灵秀的色彩:"和你说的那样,今天晚上我是属于你的。"
王大年提醒着她:"我不喜欢强迫人。"
"不知阮老板对你说过没有?"那个女子有些嘶哑的声音里有种**的意思:"我从来不和客人转场的。"
"水剪双眸雾剪衣,当筵一曲媚春辉。潇湘夜瑟怨犹在,巫峡晓云愁不稀。"王大年读的是唐代的女诗人崔仲容的《赠歌姬》:"皓齿乍分寒玉细,黛眉轻蹙远山微。渭城朝雨休重唱,满眼阳关客未归。"
"王生。"那个年轻女子一点也不感到尴尬的提出自己的请求:"我没有那么高的文学修养,能不能说些我能听懂的?"
王大年没有回答,就按下了车载音响的按钮,羊城电台《**收音机》的歌声就在车厢里缓缓响起,正是那首薛凯琪的《慕容雪》:"我唔系我,你拧转身一走,苏州入面嘅唔系我。而美掩饰我,如旧大好噉过,不过不过,都不过抱住你牵波,边个可以好似你感动我,你泛起山川,碧波入面嘅唔系我,浮荡你背后,河上面泡影,一个又一个,无奈靓捉紧到手上,如顽石坚稳都会整烂,前尘搞熄烟花,记落咗几多,但记落你,对幸福麽用嘅?(羊城话:我不是我,你转身一走,苏州里的不是我。而美景掩饰我,如旧美好地过,不过不过,都不过抱着你的牵波。谁人能像你感动我,你泛起山川,碧波里的不是我,浮荡你背後,河流上泡影,一个又一个。无**丽捉紧到手上,如顽石坚稳都会弄破。前尘弄熄烟火,记下了几多。但记下你,对幸福有用麽?)"
那辆汉兰达从即便是凌晨**依然还是车水马*的东风西路的那座立交桥下转向盘福路,那边虽然已没了白天人头攒动的景象,可是羊城一医院门诊大楼依然是灯火通明,只是道路上真的变得空旷了,连路灯的灯光都明亮得太过**。除了改名叫金拱门的麦当劳的那个大大的M还闪着亮,路边几乎所有的商铺都早已落下闸门,只剩下模特和手表还站在广告牌上望着那些疾驶而过的车辆。夜晚空旷的道路上无声的飘着行道树的叶瓣,全然没了白天的熙攘热闹,就像见到了一位卸掉晚妆的夜店公主,疲乏而真实。
夜店公主其实就是女**员。一般做的都是倒酒、倒水、调酒和负责台面卫生,但为了应酬,喝酒是很正常的。因为越是高档,客人也都比较有素质,所以要求也就越严,仪容仪表、头发化妆、步法和手势都很规范;还有如何调酒、如何拿杯、如何验酒、如何端果盘,站着就得婷婷玉立,坐着就得活泼可爱,虽然薪酬很可观,可在夜店里上班不是一般的累,是超累。
公主如今就是夜店里的生力军、风景线和活招牌,公主的质量也决定了夜店的受欢迎程度和收入。而那些由刚成年甚至尚未成年的少女们组成的公主,在夜店里经常转换着不同的身份,既是猎物也是猎手、既是工作者也是看客,既是酒托又是皮条客,既是女招待又是小姐。加入其中的女孩的理由各种各样,有体验生活的,有卖弄**的,有寻找爱情的,有期待钓到金龟婿的,目的虽然不同,但这种充满刺激甚至危险的夜生活,却使得越来越多的女孩子乐意去飞蛾扑火。
其实做夜场不是那么好做的,要么长的很漂亮,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关注对象;要么身材很好,站在那里就是一道风景线;要么能说会道,可以和客人有共同语言和共同话题;要么就是贱到极点,既不要脸又不要命,敢于真空上阵和裸台,既敢说又敢做,清醒的知道这个社会本来就这么烂,男人***和女人找鸭很正常;男人对女人可以像换衣服一样随便,女人为什么不能同时拥有好几个男人?
"很现实。"把车稳稳的停好,静静的等待着红绿灯的转换的王大年没有对玫瑰给他所说的夜店里的公主的状况所惊讶,毕竟从武陵城外长风酒家的楚楚和小翠开始,再到京城心灵驿站的小月和白冰冰的人生经历中就了解了下层女子的一些现状:"不过寻找刺激和追求金钱的毕竟是少数,更多的还是想找个好的归宿的。"
"夜店里的男人可以分成三种。"那个夜店公主很有条理的告诉王大年:"第一种是买一瓶百威就能喝一晚上的穷学生,到那种地方去无非是想见见世面,也梦想着能够找到廉价的***。第二种就是手头有些钱、算得上小康的白领,那些人到夜店来就是寻求刺激的,企图用一部手机或一个名牌包包,哄着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年轻姑娘和他们出去**。第三种人就是和王生你这样的有钱人或者富二代,你们才是夜店中消费的中坚力量,也才是所有女人关注的对象。"
王大年一笑:"那我恐怕会让你失望的!"
"别忙着否认好不好?我说的是普遍现象不是个体!"女子在继续说下去:"一方面年富力强、精力充沛,另一方面舍得花钱,愿意金屋藏娇,最重要的还是因为经历丰富,两人的关系就可以得到很好地维系,所以是不错的选择。"
他问了一句:"你找到了吗?"
"今夜我不就在尝试吗?"玫瑰把那双纯净的眼睛望着王大年一字一顿的说着:"也许我已经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