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王公社又点燃了一支烟,说:“你啊,小心成了少年白啊。我看哪,男人都不过是一些凡夫俗子,自以为为谁牵肠挂肚,说到底,心思不就是放在女人的两腿之间。多么愚蠢。两腿之间的那点破事,他律无效,全靠自律。光棍好打、寡妇难熬。” 周归一听王公社这么一说,心想话虽粗野,道理却在里面,便说:“怎么会这样呢?” 王公社似乎漫不经心,说:“你就是敏感过度了。不会的,陪姓赵的过夜的,绝对不是你说的官姐。那女的若是官姐,怎么会悠然自得地在洗澡间不出来呢,还弄得哗哗直响。” 周归一想了想,觉得王公社说的不错,连忙问道:“他们一起来的,不是她又是谁?” 王公社看了看周归一,说:“娼妇无情,戏子无义,肯定是一个野鸡。” 周归一不置可否,说:“算了吧,让我静一静。” 王公社笑了,说:“你静得下来?我问你,刚才,那姓赵的为什么一直在叫麻雀?而麻雀却理得不理?” 周归一一惊,是啊,麻雀是谁?官姐的小名也不叫麻雀啊,说:“你烦不烦哪?他想怎么喊,就怎么喊。” 王公社却停不住嘴,说:“麻雀?肯定是那个女人的外号,也是姓赵的老相好,这就说明这个女的不是官姐。而那女的不理睬姓赵的,正好说明那女的也不是一个良家妇女,习惯了别人叫她的外号。你想想,要是有人一边打架,一边喊你的乳名,牛卵子、牛卵子,你会一声不吭?” 周归一被绕糊涂了,说:“谁的乳名叫牛卵子?你的吧?” 王公社哈哈一笑,说:“我的?!没有这样重要,我乳名叫狗尾巴。” 周归一忍不住笑了笑,说:“那个女人又是谁呢?” 王公社微笑着说:“是潘金莲,是狐狸精,是白蛇青蛇……又关你什么事?” 周归一接口道:“算了吧,别用这些话来安慰我。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王公社一听,倒是一本正经起来,说:“至少我不会不问青红皂白地打将起来,至少我也不会疑神疑鬼地伤心起来……来来来,我给你测测字,看看你的官姐省城之行到底如何?” 周归一有些佩服王公社的测字水平,也懒得自己起卦,便报了一个“花”字。 王公社端端正正地坐好,时而看着周归一,时而扭头窗外,思考起来。 火车恰好经过一个隧道,好像一下驶入了暗夜。车厢里的灯全部亮着,火车满载着一串灯火向前行进,仿佛行进在黑暗的大海里。 那个女乘务员又走了过来,见王公社正襟危坐的样子,看了看,便准备走开。 王公社头也不抬,朗声道:“吾从昆仑山来,上知天文,下晓地理,中晓人事。测字灵验,神之又神。” 那女乘务员停下脚步,好奇地说:“吹牛吧?!准不准啊?” 周归一微微点了点头,王公社便递给那女乘务员一张纸,说:“想测什么?先写个字。” 那女乘务员接了纸,说:“我一会儿再过来,行不?” 王公社想了想,说:“行啊。不过,快到楚城站了,我们要下车的。” 此时,那火车正好穿过了隧道,又回到了白昼之中。 女乘务员“哦”了一声,便走了。 王公社又递给周归一一张纸,复又斜躺在座椅上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