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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雨莲见山坡上犹有野菊开放，就轻步过去，采摘了两朵，递与周归一，说：“这菊花真是如此地命硬，越发地不管不顾地开放。想一想，再过一些时日，霜花满天，也不见其枯萎。你说，菊花如此，到底是为什么？”

    周归一从不曾见过秦雨莲如此说话，遂知道眼前的女子，心细如发，内心敏感而深情，于是便说道：“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这菊花遍地，不过是心有不甘；错了春、误了夏，还不抓紧这秋日的时光，岂不是枉自为花？”

    于是，秦雨莲选了一块平缓的坡地，坐了下来，又拉着周归一的手，让周归一依在自己的身边，说：“我知道你分配到了仙居，就悄悄地去过一次。想到你将在那里生活，苦难自然不用我多说。我就想，如果你愿意，我就辞了现在的工作，随你去仙居。你上你的班，我开几亩荒地，种些菜蔬，也心甘情愿。”

    周归一断然不会想到秦雨莲有如此痴情的言行，不由得更加心疼秦雨莲，说：“仙居虽好，也非我久留之地。你先安心在蜀州，我……我，一定……”

    秦雨莲反手抓过周归一，脸庞贴在周归一的胸前，说：“不要说了，我在蜀州等你。或者，我去仙居陪伴你。”

    秋阳稀疏，洒落在两人的身上，若有若无；山林寂静，偶有山歌传来，隐隐约约……

    山道弯弯十八转，

    妹妹情思永不断。

    菊儿开花香满地，

    哥哥何时往回还？

    扁担弯弯赤膊汉，

    七碟八盘九大碗。

    我问哥哥敢不敢？

    妹妹长发为你盘。

    突然，一阵响动，方小鱼和凤妹出现在两人的面前。

    凤妹见周归一和秦雨莲依偎在一起，似乎一点也不惊奇，反而双手搂着方小鱼的颈脖子，说：“你看你，一点也不上归一哥，生怕我吃了你似的。”

    周归一和秦雨莲倒是窘迫不已，连忙整了整衣衫；然后，站起身来。

    方小鱼被凤妹吊着脖子，又不敢去搂抱凤妹，“嘿嘿”直笑，说：“这山上，哪里有灵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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