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一章 两个例子-《十恶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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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喻继续不紧不慢地吃着饭,外面“雷声”隆隆,吵得心烦,我站起身,把窗户关好,把窗帘拉上。

    “你这动作,就是不敢面对现实。”她用下巴指指我说,“不过这动作也应景。因为我马上就要讲一个哲学上的究极问题。

    “这个问题最早是毕达哥拉斯提出来的,毕达哥拉斯就是古希腊证明勾股定理的那位老前辈,他提出的究极问题就是‘我是谁,我在哪里’——那现在我问你,你是谁,你在哪儿?”

    “我是言桩,我在家里吃火锅。”我认真地回答道。

    “好,那么请问,你的回答,难道就是事实的本相吗?”

    我拍着桌子,桌子邦邦响着。我指着火锅,又对她说:“你听这响动,这可不是做梦,我手都拍红了——咱俩都坐在桌子前头,你把手往火锅热气上一伸,不觉得烫吗?”

    “不对,我们的所见、所闻、所感、所知,其实就是可以验证的实验科学,但这不一定就是全部的真相。哲学上的‘我是谁,我在哪儿’更越实验主义,更接近于真相的本原。关于这个问题,有一个著名的宏观假想,那就是‘缸中之脑’。”

    我一愣:“这个假想我知道。”

    “知道也先保持沉默,老师讲课,小孩子别插嘴。”她白我一眼。

    ——得得,还是先不打断她的角色扮演了。为了配合她的“演出”,我还专门去书柜找了个笔记本,装出一副认真做笔记的样子,边吃边听,边听边写。

    “‘缸中之脑’的提议者叫希拉里·普特南,这位老先生是个科学哲学家。缸中之脑这个假说很简单——既然实验科学现,人所有的感觉和判断都来自于大脑,那怎么证明我们人类的本体不是一个泡在营养液里的大脑呢?我们的长相、四肢、学习、工作,乃至家人、亲友,其实都是大脑给我们营造出来的个性化场景呢?”

    我惊得连菜都忘了夹起来,一口咬在筷子上,硌得牙齿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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