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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针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指向了十一点。
苏国一在的时候还好,苏国一一走,苏杨只觉得偌大的屋子里顿时没了人气,变得死气沉沉的,猫头鹰机械表发出的声音此刻更像是某种不详的丧钟。
“呵呜呜……”
强支眼皮打了个瞌睡,枯坐在沙发上的苏杨再也没办法忍受睡意,从沙发上站起来。
就算是死,今天晚上也得死在床上。
“呜呜呜~”
就在苏杨到屁股刚刚离开沙发的瞬间,一道若有若无的哭泣声从苏杨的身后传来,这哭声哀切悲怜,恨意绵绵。
睡意猛地退去,苏杨的寒毛一瞬间就都竖了起来。
你奶奶的,寂寞空虚果然来了。
自己的身后是沙发,沙发后空荡荡的。
是谁在哭?那还用说?定是美大姐,找不到老爸过来找自己了。
要不还是考虑一下把渣男叫回来?
感受着越来越僵硬的身体,苏杨若无其事扭动了两下身体,紧闭着嘴,头也不回地向着卧室走去。
一进房间就关上了门,诡异的哭声远去。
觉得不放心,苏杨还背着手把门反锁了,反正就是死不回头……
万一半个女鬼脑袋从门上冒出来怎么办?
卧室并不大,也就摆了一张书桌和一个双人床加床头柜,狭小的空间倒是给了苏杨一些安全感。
日光灯,LED床头柜灯,台灯,一个接着一个被打开,在足以晃瞎狗眼的光线里,苏杨木着脸快速脱光了衣服像一个泥鳅一样钻进大被子里,都说童子的身体阳气充足,他憋着尿,今晚就要看看女鬼大姐敢不敢钻自己的被子,看看自己的童子尿能不能破了大姐身子。
才刚刚闭上眼睛,苏杨就听到了耳边传来电路不稳定呲呲声,只感觉闭着的眼前红光稍稍暗了几分,知道头顶的日光灯灭掉,苏杨心中一凉,直呼我去你娘的。
‘这是要赶尽杀绝吗?’
迅速把头塞进被子里,台灯和床头柜的LED灯同时熄灭,拉着阻光窗帘的卧室陷入到了绝对黑暗之中,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
“呜呜呜~~”
若有若无的哭泣声再次传来,只不过这次是从被子外传来的,就像是女人姣好的脸蛋被尖刀一次次地割开,哭泣声中多了一股说不出的空洞绝望,令人闻之遍体发寒,头皮发麻。
苏杨闭着眼睛小心翼翼地裹了裹被子,先是把脚裹得严严实实的,又把被子两端顺着脑袋死死地包好,反正就是不留一点缝隙。
‘只要我在被子里,你就进不来。’
听着被子外没完没了的哭声,苏杨不得不强迫自己入睡。
“……”
“呜呜呜~~”
“……”
苏杨并不知道在哭声里自己的皮肤下开始出现了一根根紫灰色的细线,他只知道自己解决不了哭声的话今天是没法睡觉了,不说别的,单是听一晚上鬼哭自己百分之百吓死在这里。
有人说,如果一条恶狗冲你狂吠的话,你只要比恶狗叫的更大声更狠就可以吓住狗,苏杨决定用生命践行一下,希望大姐能尊重一下有人。
想到这里,苏杨的脑海里顿时回想起自己冷酷地拒绝聂珊的那个晚上,继而又想到在和死党开黑时,自己的石头人把对面的五个人撞成大残,却被天外飞来的托儿索阿力呀噶动收割的场景,少年的眼角开始泛红。
这个托儿索,他第一件不出盾弓,居然丧尽天良的出收集者,是何居心?真当有个石头爹就为所欲为吗?
多少次耳边“碰她口~”响过,自己却只是多了五个助攻。
“呼呼……呜呜呜……”
少年的哭声开始从被子里传来,真真是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苏杨发现被子外的哭声已经停止了,心头一松,赶紧擦了擦眼泪,裹紧小被子入睡。
第二天的太阳没学昨晚罢工的月亮,履行着打工阳的身份照常升起。
“咚咚咚!小苏苏!还活着没?活着的话吱一声?”
“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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