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踢人、泡妞与挨打-《玉帛金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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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老师出手确实没掌握好分寸,我呢,也有管理和监督不善的地方。不过请放心,你儿子休息了一下午,应该没事。”

    汤山父亲酒劲散了一大半,思维却仍然跟不上节奏,在校长忽硬忽软的语境里,迷失了,不知怎么接话,只是嘴里喃喃自语:

    “连站都站不起来,还说没事?”

    王校长察言观色,再一听此话,便知道事情可以告一段落。他惦起脚尖,右手努力探出去,搂住了汤山父亲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分析道:

    “没事没事,小孩子扭伤了脚,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看田里的青蛙,把它的腿掰断了,过几天它不照样活蹦乱跳的?”

    汤山的父亲长年与酒精为伍,脑子早就被烧得不清不楚,跟半个傻子差不多,被校长这番新鲜而邪恶的理论兜头一浇,便彻底迷糊了。

    于是,这天黄昏,稀里糊涂的汤山父亲,背着筋疲力竭、疼痛难忍的汤山回家了。

    这事要发生在当下,无论落到哪个孩子身上,都不能善了,无论哪一个家长摊上此事,不把学校翻过来,肯定不会罢休。

    但发生在那个年代,主角又是倒霉的汤山,再搭上那么一个不清不楚的父亲,此事最后就只能不了了之。

    一个月后,王校长又扣了周老师一千块工资,理由很正当:赔偿那位受伤学生的医药费。实际上,这一千块钱,汤山和汤山的父亲一分都没得到,全落入了校长的口袋。

    这一次工资被扣,周伟良倒没大闹,只郁闷了小半天,便满心释然。而且,因为校长接连替他处理了两次人生危机,反倒对校长佩服得五体投地。

    有一次周伟良半夜醒来,忽然猛拍床沿,对着满屋黑暗自言自语:

    “日他妹妹的,这个死秃头,貌不惊人,倒是有点本事。”

    自此之后,周伟良与王校长成了莫逆之交。

    三个月之后,已是初夏时节。放眼望去,草长莺飞,杂花生树。

    此时的周伟良,已彻底忘记了被他睡过的汤小艳,更忘记了被他踢过汤山。这天放学之后,周老师走出校门,被暖风一吹,浑身舒泰,同时,也有点情欲难熬。

    周伟良朝不远处的村口走去。他这才记起,自己好几个月没到村里去泡村姑了。

    走到村口,放眼看过去,没一个人影;凝神静听,除了狗吠和鸡叫,没一个人声。周伟良不知道的是,此时再是农忙时节,学生是放学了,但农民还没散工。

    村巷里当然没有闲人。散了学的学生,也都下地去帮忙了。

    周伟良觉得有点无聊,走过几条巷子,见到几条公狗正在追逐一条母狗,纠缠得难解难分,他便立足看了一会,倒看得更加心痒,更加烦躁。

    周伟良朝母狗狠狠踢了一脚,接着往前走。走过一家门口,恰好人家鸡窝里一只母鸡正在“咯咯咯”地叫。他侧头一看。

    原来母鸡刚下了个蛋。

    周伟良走进去,弯腰捡起鸡蛋,握在手里还是温的。

    他摸出身上早已准备好的大头针,以食指和拇指捏着,在蛋壳上旋来旋去,不一会便旋了个小孔。

    周伟良小心翼翼地将大头针收起来,坐到人家门前的石礅上,双手托着鸡蛋,嘴对着蛋壳上的小孔,慢慢地吸着。

    吸光最后一滴蛋清,周伟良又将空壳放回鸡窝里,心满意足地扬长而去。

    这种事,周伟良干过不下十次,他若进村,随身都带着大头针。村里很多人家,经常发现自己家的母鸡下了个鸡壳。成了十里八村的异闻奇谈。

    周伟良又走过两条小巷,蓦见前面出现一个人影。先是吃了一惊,再一看,不禁大喜。因为前面虽是个背影,但臀部突出,明显是个女人。

    周伟良先是被春天的暖风一吹,心痒难熬;接着见到公狗母狗纠缠不清,被撩拨得更加烦躁不安;最后又吃了个生鸡蛋,搞得全身血脉喷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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