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7章-《这个废物你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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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的目光对视了约有三分钟,施展不知是心虚,还是不耐烦了,说:“有话快说,我没有空陪着你瞪眼睛!”

    别样红心平气和地说:“舅舅,你已是将死的人了。俗话说:‘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要是你再说假话的话,就实在没有意义了,并且,连我也瞧不起你!在这里,请你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投靠了那个老东西?”

    别样红没有问“你是不是投靠了那个老东西”,而是问“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投靠了那个老东西?”,说明别样红已有确切的证据,证明施展早已成为了别动的奸细。

    施展尖叫起来:“你说什么?你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成了先王的奸细?”

    说这些话的时候,施展的情绪有些失控,近乎歇斯底里。

    “舅舅,别激动,咱们摆事实,讲道理。”别样红慢条斯理地说:“你看起来,确实对我很忠心。特别是在五十三年前,那一天是正月十一,我记得很清楚。御史台一位叫燕简的小官,上表弹劾我。你当众打伤了燕简,维护了我,维护得我很彻底,你还记得这件事吗?”

    “亏你记得这么一回事!怎么了?”施展冷笑说:“单凭这件事,你就判断我是先王的奸细?当时先王也惩罚了我,罚了我半年的工资。”

    别样红慢条斯理地说了下去:“单是一次也就罢了。两年后,户部侍郎楚洪在一次朝会上,对我口出狂言,我忍了,你却没有忍,当众打伤了楚洪。”

    施展冷笑说:“就是为了楚洪这件事,我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先王罚了我一年的工资。”

    说到这里,施展反问道:“凭着我维护你的这些事上,你就判定我是先王安插在你身边的奸细?”

    “是的!”别样红肯定地说。

    施展愣住了,一会儿,他说:“说一说你的依据。”

    别样红说:“舅舅,你可能不知道,我父亲那个老东西,是不放心任何人的!在我那位嫡兄死在了白云子手上之后,我暗中研究了他的人员流向,结果惊奇地发现:他的三个心腹,竟然突然消失了!这就反常了,对不对?我的嫡兄意外死亡,我父亲那个老不死的,不可能去追究那三个心腹的责任,是不是?我就留心了。结果,在以后的几十年内,我又发现了那三个心腹的踪迹,他们隐姓埋名,又出现在了重要的岗位上。这说明,三个心腹,便是我父亲那个老不死的,安插在我嫡兄身边的奸细!要知道,我嫡兄生前,可是逍遥王的世子、崇武大陆的储君啊!由此,我断定:我成了崇武大陆的储君之后,我父亲那个老不死的,也一定会在我身边安插奸细!”

    听到这里,施展的脸色变了。

    别样红说了下去:“确定我的身边有那个老东西安排的奸细之后,我很快就把目标锁定在了你的身上!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施展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不知道是不愿意说呢,还是失去了说话的勇气。

    别样红说:“我仔细研究了那个老东西的特点,发现了一个规律:他尤其不能容忍再次犯了同样错误的臣子!你在当众打了燕简之后,又当众打了楚洪。要是换作了别的大臣,轻则入狱,重则杀头。岂料,那个老东西对你的处罚,犹如隔靴搔痒——不过就是扣点工资而已,你以为算是重罚吗?老东西为什么没有重重地惩罚你?答案应该是呼之欲出了吧。”

    施展想要开口说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

    别样红说:“我父亲那个老东西,生性多疑。如果我一点儿反心也没有,他反而认为我不正常了。知道你是他的奸细之后,我做起来就容易了:我恰到好处地显露出一点儿的反心,却让那老东西认为,在他的完全掌控之内。”

    施展沉思了片刻,终于开了口:“这么说,你一直在利用我?”

    “舅舅,你可以这样说。”别样红说:“但是,你现在已没有利用价值了!”

    施展沉默了片刻,说:“全家已经被杀,死亡对我来说,已经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临死之前,我有一个请求。”

    别样红淡淡地说:“说说看。”

    施展说:“我想和我的全家人,葬在一起。”

    别样红笑了起来:“抱歉,舅舅,这一点,你外甥做不到。”

    稍停了一下,别样红说:“因为你的全家人,早已尸骨未存了,也不能入土为安。”

    施展的脸色变得惨白,怒视别样红:“别样红,你这个狼心狗肺的恶贼!”

    别样红说:“舅舅,一路走好!我可以提前告诉你:你将会被千刀万剐而死,忍受无边的痛苦!”

    说完,别样红走出了天牢。

    不久,先王别动的葬礼开始了。

    施展被五花大绑,嘴里塞了麻布,押到了葬礼现场。

    别样红跪倒在别动的灵柩前,嚎啕大哭,声震数里,响遏行云。

    在场的众人,包括官员、士兵等,无不心惊。

    别样红哭到后来,嗓子都哭哑了,显得声嘶力竭。

    再到后来,别样红几度呜呼,几次哭倒得昏厥过去。

    在一边的德公公搀扶起了别样红,泪流满面地说:“王上,先王已经驾鹤西归,您就不要伤心了。”

    看到这一幕场景,施展虽然口不能言,却感到了深深的滑稽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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