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八 陷城与筑城-《七海扬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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填壕队的冲锋很快引起了连锁反应,大量的弓箭手和朝鲜鸟铳手被迫登上城墙,在没有女墙的掩护下对顶着盾牌的填壕队射箭,很快步队的火绳枪手开始齐射,不断有冒头的弓箭手被打落下来,而远处的火炮不断攻击,枪炮声不断,而冲过壕沟后的填壕队声势大雨点小,根本没有进攻,反而是原路返回。
杜度露出脑袋,看着那群叫花子大叫着把插在木盾上的箭矢拔下来,嚣张的叫着,怒火中烧,敌人进攻一轮,己方只射死射伤七八人,倒是朝鲜人连续遭到炮弹和火绳枪的齐射,造成了数十人伤亡。
然而,这次佯攻只是开始,塔克图不断命令填壕队出击,或者进逼缺口,或者扩大填壕,逼着东虏把士兵放在城墙上,然后用火绳枪和火炮解决。
如此几次,杜度便是撤下了鸟铳手,而填壕队则继续进攻,直接顺着倒塌城墙形成的土坡攻击了缺口,原本塔克图的命令是一触即退,但是填壕队是临时招募的,战场上哪里分得清楚那么多,与白甲兵撞在一起,很快就被杀散,塔克图先败了一招,然而杜度也没有占到便宜,杀红眼的白甲兵竟然冲出了缺口,遭遇到了城外四磅炮和火绳枪手的齐射,至少有上百人倒在城外,而步队抓住机会,投入长矛队和跳荡队,猛攻缺口。
这个时候,一切战斗失去了秩序,杜度身着铠甲,手持虎枪,站在缺口处与社团的精兵酣战,他的表现非常武勇,手中的虎枪不断刺出,短短片刻的功夫就刺杀了四个人,但是也就仅此而已,杜度浑身是铁,又可以碾碎几根钉子呢?
第一波长矛手的攻击在撤退命令下达后便是结束,但紧接着就是跳荡队,这群家伙可是都是穿着两层甲,戴着铁盔,手持双手倭刀、长矛甚至大斧,冲过缺口,直接合身撞击白甲兵的阵列,近距离鏖战在一起,而下一波的长矛手也是到了,护住了跳荡队的两翼,等到一杆杆的穆什克特火绳枪在废墟之上被架起的时候,结局就已经确定了。
杜度已经无法控制局面了,如今的他只是一个战士,阵线上一个作战单位罢了,他身边的人在死去,在逃跑,只有这个家伙在反冲,周围不断有长矛、大刀袭来,或格挡或硬挨,剧痛从全身袭来,但长矛刺破敌人身体的快感更加强烈,他一直杀到意识模糊,手中的虎枪越发沉重,眼前敌人越发扭曲,忽然脖子冰凉,杜度的眼睛里天旋地转?
难道我被人敲晕了脑袋?杜度如是想,一直到意识最后他也没有明白,是他的脑袋被人砍下了。
李明勋踏着满是血肉的废墟走进了宁古塔,周围的到处是擒杀东虏的士兵,乌穆把一个脑袋放在了李明勋的面前,这人怒目圆睁,浑浊的眼睛里似乎还有一丝疑惑。
“安平郡王杜度,宁古塔的最高统帅!”乌穆说道。
李明勋看了一眼,道:“这是我们杀的第一个爱新觉罗吧。”
“是啊,怎么处置,要礼葬吗?”乌穆问道。
李明勋笑了笑:“什么礼葬,把脑袋用石灰处置好,单独放起来,找到他的尸身,把铠甲衣服大纛,还有那些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不管什么乱七八糟的,统统找到,安平郡王,据我所知,大明朝廷也没杀过这样的清国勋贵,这玩意可是意义重大呀。”
第二天一早,塔克图走进了李明勋居住的房间,见他正在桌上写写画画,就没有敢说话,而是站在了一旁等待,李明勋书写完,看到塔克图,说道:“哦,塔克图啊,快些坐下吧,这里有盛京的美酒,希望你能喜欢。”
对于塔克图,李明勋还是非常满意的,这个年轻人没有表现出惊艳绝伦,但在各个方面很全面,没有明显的短板,而且他自律、勤勉的性格,让他在所有的土著中脱颖而出,至少进城之后,所有的将领都在城里找酒喝玩女人,塔克图却约束了奴隶,并且担起了缴获的清点工作。
塔克图没有坐下,也没有碰李明勋给他倒的酒水,而是说道:“阁下,宁古塔的府库已经统计出来了,请您过目。”
李明勋接过塔克图手里的册子,一一细看起来,最有价值的东西就是府库中的毛皮,各类毛皮有两万多张,其中不少是上等的貂皮,价值不菲,而粮食、铁器、军械也不少,虽然价值不大,但也能缓解一部分补给压力,而马匹则是关键,上好的战马有近七百匹,此外还有一些马骡牛驴等杂畜,而战俘和奴隶的数量多达五千八百多人,其中大部分是壮劳力,女人有六百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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