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七九 父亲的烦恼-《七海扬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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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督标营的参将,听起来是具备诱惑力,但高程却不是傻子,张存仁的督标营将军哪个不是他的同族子侄,凭什么让自己来,左不过自己是一颗能牺牲的棋子罢了。

    “生逢乱世,人命如草芥,进不由己,退保平安.........。”高程的脑袋里又出现了那日堂弟跟自己说的话,想来想去,高程还是不想再争斗了,反正自己孑然一身,进退都不用考虑太多,倒是张存仁那日新赏的那个侍女,着实俊俏的紧,许再无缘分相见了。

    想着这几天与那俏婢之间的温柔,高程越发有些不舍,但却也明白,那是被用来拴住自己的,正想着,一声清脆的咔嚓声惊醒了高程的思绪,那似乎是踩断枯枝的声音,他本能的一个翻滚,拔出了短刀,半身藏在大树后面,用刀挑起地上松软的土,熄灭了火堆,然后悄悄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却一无所见。

    这是个没有月光的晚上,高程的心紧张起来,多年行伍,他知道那里有人,但又死活看不到,片刻之后,那个方向传来一声疑惑的声音,继而又有细细的脚步声,很轻,但高程还是能听到,却依旧看不到任何一点东西,高程藏在树后,大声呵斥:“谁,谁在那里!”

    忽然,半空之中多了两道白,一人多高,时隐时现,如同幽浮一般晃动,那两道瓷白到哪里,哪里就有轻微的脚步声,近了之后,高程猛然一惊,那竟然是两排牙齿,高程心中暗惊:“莫非是鬼魅,牙齿成精跑了出来?”

    正想着,只感觉脑袋一沉,继而天旋地转的感觉传来,高程才知道,自己被人打晕了,过了一会,高程感觉双臂酸胀,动弹不得,原来是被人用绳索绑住,他悄悄看去,自己的火堆再次被人点燃,两个人围着火堆,火光反射之下,只有牙齿和眼睛看得出来,其余都是一片漆黑,他恍然想起,前段时间随高第出征见到的那些黑人士兵,想来晚上就是这般模样吧。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在这里?”其中一人说话,却是地道的官腔。

    “我.....小的是大营里逃出来的包衣,想要回登州老家。”高程说出来早就想好的理由。

    两个人黑人士兵相互看了看,笑了笑,用本族语言交流了两句,却也没有给高程松绑,天一亮,一根绳子把高程和一匹马拴在一起,一起带着走,当蒙布的眼睛被释放的时候,他看到的是满营的士兵,那个与他说话的黑人士兵说道:“不要耍花招了,包衣的手指可没有拉过弓,见了上官,实话实说,还能留一条命!”

    何文希来到李明勋住的别院的时候,发现侍从官已经在等着了,别院门口停了几辆马车,装饰华丽,而且是贵妇所用,何文希知道,定然是本地行政和驻军以及开明绅士们的家眷来拜访元首夫人了。

    秋天刚到,天气凉爽后,元首夫人一家便是从大本营乘船到了青岛,这大本营的人一个强烈的信号,战争进行的很顺利。

    进得院落之中,还未曾到李明勋办公的书房,便是听到里面有大声说话的声音:“这几个人,你都安排妥当了,行政、司法还是什么其他方面,亦或者编撰,安排远一些,不好安排,就扔到辽东去,到李德灿那里听用便是。”

    听李明勋的声音不悦,何文希退了两步,问道:“出了什么事了?”

    说着,何文希指了指内宅方向,他显然是担心去年便到的李夫人和今年刚到的两位夫人有什么纠缠,惹得元首不快。侍从官低声说道:“不是夫人们的事情,是二公子,元首今早问功课,谈及劳军之事,惹恼了元首。”

    所谓二公子自然是李明勋的二儿子,与正室也就是大明公主所生的嫡子李君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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