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七六 躲事-《七海扬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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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余姑娘是过失杀人,也是被迫的,人家本是卖艺不卖身的,是那王八蛋迷晕了她,半途醒来,把狗东西那活儿给咬断了..........嘿嘿......哈哈哈。”见兄长真的生气了,跪坐在地上的李君威低眉顺眼的说了起来,但是越说越觉得好笑。

    “你还笑,出人命了还笑!那种死法,你也有脸在这里说。”李君华见御书房侍奉的女官捂着嘴不敢笑,立刻骂道。

    李君威道:“那有什么呀,爹爹说,不是传言成吉思汗也是这么死的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咳咳,咬断了嘛,也找人给治了,结果没止住血,狗东西是某个议员的儿子,有些权势,就告到了治安厅,我当时恰好在附近玩,宛若姑娘不小心逃我车上来,二哥,你也知道的,我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心软,她梨花带雨的一哭,我就正义心爆炸,就觉着吧,监狱那种鬼地方,这姑娘进去还不定能成什么样呢,就带一艘江面的画舫安顿........,我这可不是包庇哈,我是替治安厅暂时拘押,查清楚了是非之后再想,没想到她上了一艘出洋的海船,就不见了.........。”

    “哦,你就这么君子,坐怀不乱?”李君华冷笑问。

    李君威苦着脸说:“我原本想着,我救了那姑娘,冒了那么大风险,想我裕王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她怎么着也得说一句,救命之恩只能以身相许的。可结果啥也没有,说来也怪皇后嫂嫂,她那时候坐月子,我瞧着吃的挺好的,就尝了尝月子餐是什么味,结果吃了脸上起了这么大一个包,毁了我的光辉形象.......结果余姑娘说,说我的救命之恩来世做牛做马才能报答........,皇上二哥,我是真的什么便宜都没占呀。”

    “没便宜占你会忙活?”

    “这不是爹一直教育我们要有仁心善心嘛,我这行侠仗义的,替民伸冤,也是爹,哦还有二哥一贯教诲的。”李君威厚着脸皮,笑嘻嘻的说。

    李君华脸一黑,敲了敲桌上弟弟那些黑料说:“是吗,行侠仗义,可是为什么每次你行侠仗义,里面都有年轻漂亮的姑娘是受害者,是不是受害者不是漂亮姑娘,你就不管了?”

    “我时间多宝贵呀,不得拣重点的来嘛。”

    “还胡说八道,你就是馋人家身子,你好色!”李君华骂道。

    李君威摊开手,满脸委屈:“你说说,这不误会了不是,这不是冤枉人么,我什么便宜也没占着呀,像是余宛若姑娘这种要来世做牛做马的还算给面子,有些姑娘,求我的时候梨花带雨暧昧十分,转头就和什么穷书生小白脸跑了,我是担着恶名做着好事,成就了别人的好事,我委屈呀。你说媳妇一个没捞着,认了一大堆妹妹,我亏不亏呀我。”

    “你闭嘴吧,你那点屁事就别说了。现在问题是你的事儿被人送议院督察办那里去了,你准备怎么办?”李君华问。

    李君威脸立刻黑了:“我知道了,哎,你说说苏日安他能当官,我出了不少力吧,一口一个大哥叫着,交情不浅,可是他就要当那个包青天海青天,放出话来,非得办我才行。我又不敢来求你,又怕爹爹知道了,所以我想着来宫里问问安,准备去北面游玩游玩,出去躲一躲,要是能带上爹就更好了,他苏日安胆子再大也不敢到太上皇行在抓人吧。”

    “你为什么不躲宫里来?”

    “我打听过了,咱们苏青天胆子大的很,我躲进来,给皇上添麻烦不是,再说,你这宫里多闷呀。”李君威老实说到,见李君华不说他,他心一紧,起来说道:“二哥,你今日在小花园里截住我,不会要帮着苏日安抓我吧,哎呀,你可不能这么做呀,咱们是亲兄弟呀,我跟你说,你要是这么干,我可跟爹娘还有母后他们说。”

    “你觉得我会这么做?”李君华眯眼冷笑。

    李君威一愣,连忙给哥哥戴高帽:“不能够,绝对不能够,皇上孝名闻天下,怎么可能为了一点小事让父母不安了,而且一向兄友弟恭,也不会坑我的,不会,绝对不会。”

    李君华听李君威嘴里一套一套的,年纪越大骚话越多,连忙摆手:“住嘴,住嘴,先把事摆清楚,我让君弘查过了,你被余宛若骗了。”

    “骗了?不可能!我怎么会被一个丫头骗了。”李君威很不愿意承认这一点。

    李君华道:“也不是全骗,她确实为人所辱,但并非受辱之后反抗,而是心怀怨恨,预谋报复。那死者苟一星是被余宛若色诱至青云楼上,灌醉之后被戕害至死,这是预谋犯罪,与合法自卫和过失杀人一点也不沾边。”

    “真的?”李君威瞪大眼睛。

    李君华点点头:“治安厅、安全局和苏日安三方都查过了,侍女云香招认购买迷药和剪刀的事实,她也不是临时起意上出海洋船,而是原本计划好的,这个女子早已和一位流亡日本不愿身居新朝的文人私定了终生,那文人伪作倭人来申京祭祖时结识了她。用你的话来说,你忙活一阵,女孩又跟穷书生跑了。”

    “另外......咳咳,告诉你一个更不幸的消息,这位余宛若姑娘也不是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或许在你眼里她看起来二八年华,实际已经三十三岁了,自幼在勾栏里长大,历经朱明和满清,当年在秦淮河畔也是和东林才子谈诗论道的,到了新朝只能卖弄风情拉皮条,或许早已厌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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