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剧本需要逻辑,而演员则需要生活的观察力,不管是什么剧,至少演技是要在线的。 而孟柯这就是很高深的表演了,没有太多的动作,没有大哭大吼大叫,低低的一句额娘,通红的眼眶,耷拉着的眉,那份纠结已经在他平静的表面下展露无疑。 “母后。” 孟柯继续念着台词,声音比刚才那句“额娘”冷静了很多,然而这一冷静,顺治帝的悲伤再次被烘托起来了,基调也奠定了。 球一抛,该司庆说词儿了。 “要不了多少年,我的像就要挂上去了。” 她本来还想对孟柯留有余地,但现在看来,这小子根本不给她余地,那她还为什么要发善心? 端了端姿态,司庆开口,一字一顿道,“你的像,早晚也会挂上去,在这个殿里,每座御像灵牌,都是爱新觉罗的血脉, 生死相依,荣辱与共,我问你,你为何执意如此?我再问你,你要我将来,怎么向后人交代?我还要问你,你真的想把这祖业, 就这样毁于一旦吗?” 一声声质问,一次次坚定,司庆这一开口,孟柯直接感到背后汗毛都立起来了。 牛逼呀! 不愧是老戏骨!! 这还没配音乐呢就这么厉害,这出来的戏得多牛? 孟柯吃惊,其实在场的人也都很吃惊,司庆在影视圈多年,演技怎么样有目共睹,而且她是内蒙人,脾气也非常的直。 但那是在生活中的状态,在戏里,这位老戏骨可是很照顾新人,今儿个这是……硬碰硬了? 陈明道、周洋洋、马楚楚、胡馨、夏航意几个人全部把目光集中到司庆脸上,丘益川更是皱了皱眉,他不懂司庆这个小辈干嘛不让让别人。 只有俞恩泰,他属于门外汉,导戏会,但演戏就不一样了。 像这种演员之间的PK在他眼里那就是常事儿,因此,他对司庆的表现非常的赞赏,孝庄这个人得有这么高的演技,不然整部戏就砸了。 心里佩服的不要不要的,但孟柯也不慌,他可是吃了N本演技技能的人,怎么可能杵? 一秒入戏,他倔强的开口,“母后,儿臣……儿臣就是来向祖宗请罪的。” “你还有罪?” “儿臣不配做一个皇上,儿臣想禅让帝位,皈依佛门,将来,也不进奉先殿了。” “荒唐!” 司庆眼睛里开始泛起了泪花,语气渐渐的冰冷,“不就是一个鄂妃吗?她这一死,你居然万念俱灰?连皇位都不要了! 天下的女人多得是,难道就是她花容月貌吗?难道……她,比大清的江山社稷还要重要,是吗?你回答我!” “母后……” 孟柯低着头,声音哽咽,“你说的是,女子如草半天下,可是鄂妃只有一个,” 一顿,他提高声音,“这满朝文武、宫女、太监,他们都把儿臣当作天子,他们敬我、怕我、利用我!儿臣表面上是万乘之尊, 可实际上呢? 实际上我却是个孤家寡人!苦不堪言……” 声音逐渐平稳,孟柯眼里的泪也收了回去,然后,他继续低下头看这剧本,声音悲凉,“只有鄂妃,她从不把我当皇帝, 她把我当做她的弟弟,我们俩在一起,什么话都一起说,什么苦都一起咽……” 闭上眼,孟柯的脸上划过一滴泪,“这漫漫长夜,我俩时常哭在一块,也时常笑成一团,这天底下还有比这更亲的人吗?” 丘益川皱着眉。 陈明道不由深吸了口气。 周洋洋、马楚楚张大了嘴。 胡馨眼泪汪汪,整个教室里的气氛因孟柯而变得哀伤静谧。 “母后啊,你不要怪鄂妃,她是福林天下最亲的人。”抬起头又看了眼司庆,孟柯语气已经从哀伤转变成了斩钉截铁的维护。 “那佟妃不是你的亲人吗?阿哥们不是你的亲人吗?那我……不是你的亲人吗?” 司庆同样看着孟柯,眼眶里泪水不断地打转,她张着嘴,皱着眉瞪着眼看着孟柯,一字一句都像是被至亲的儿子挖苦的母亲那样, “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一字一顿,司庆的泪水滚落,众人的注视下,她闭着眼,满脸的痛不欲生。 “母后,你可以骂我,可我还是要说,那佟妃,她只想当皇后,至于阿哥们,他们哪一个不是跟儿臣一样的苦命?哪个不是一生下来, 就叫奶娘太监抱走了,儿臣刚刚睁开眼来到这个世界上,就只知道奶娘!不知道亲娘, 母后,你从来没抱过儿一天吧,儿也从来没吃过娘的一口奶, 儿臣六岁登基,天下烽烟骤起,宫中杀机四伏,母后,你为了保全咱俩的身家性命,不得不跟随权臣多尔衮,儿臣不再提这些了。” 叹气、扼腕、不解、愤怒、释怀、无奈…… 一段话,孟柯的情绪行云流水的切换着,最后,他像是释怀了一样叹了口气,“可那是什么日子?咱们母子俩被权臣逼迫, 活的像牢犯一样,一年里甚至见不着两面, 儿臣亲政以后,做的第一件惊天动地的事,就是把多尔衮从坟墓里扒出来,将他鞭笞泄愤,挫骨扬灰!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