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勾心斗角-《一套阵法闯南宋》

    上京城中,还算广阔皇宫之内此时却是热闹得很,在大殿的四周,数根撑起雕龙的木柱巍然得很,主梁之上更是雕龙画凤,比之从外面看起来自是宏伟得多,加上一身龙袍端坐在龙椅之上的完颜吴乞买,自是气象万千。

    此时在宫廷之上,正是热闹非凡,殿内左右两排,竟然有数十席罗列其中,除了龙椅前开了一席的完颜吴乞买之外,下方却是大金排得上号的高官贵胄,除了金人外,还有他国的一些使节。

    那席位上全都坐满了人,由数十名皇宫内穿着轻纱的宫女服侍左右,虽然四周燃着火炉,只是殿内的气温也不算低,但殿外却是大雪纷飞,加上洞开的宫门外不时拂来阵阵凉风,使那些宫女一个个冻得身躯微颤,却只能强颜欢笑,为席上的人斟酒取食,忙得不亦乐乎。

    不得不说,现在的金人和刚立国时已经有了云泥之别,经过这么多年大宋文化的熏陶,立国之初的清苦日子不要说金太宗,就连那些王公大臣也都不再坚守,奢靡之风也日渐强盛,但这种无声的转变,并没有引起任何的警惕罢了。

    在大殿的中央,数名赤膊的卫士正在一堆肉架之上,剔着一头烤好的肥羊,有那侍者在旁边,将那分好到银盘上烤得香嫩可口的肉食往那些案几上分发,除了里面少数人有些神不守舍外,大半人都是兴高采烈,倒也是其乐融融。

    在大殿后方的香炉里,阵阵轻烟随风飘荡殿中,带着令人精神为之一振的清香之气,在右侧下方几张案几之上,那被封为昏德公和重昏侯的赵佶父子赫然在列,只是两人一个个如坐针毡一般,面色僵硬,看着对面那些神色诡谲的金朝大臣,只觉得面前的肉食和美酒索然无味。

    对赵佶父子来说,这次的酒宴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事,那可是为了庆祝前方连破数座大宋城池而摆的,让他们过来席上,除了羞辱的意味之外,还有就是彰显武力,让其他使节看看大金是如何对他们以德报怨的。

    尤其是赵佶,自练瑶川等人离开这么久,他没有一天睡过安稳觉,生怕一觉醒来就得到练瑶川和赵云霓被擒回的消息,对他来说,自己九儿子靠不住,赵云霓这个私生子因为一些原因也靠不住,练瑶川这个外人更靠不住,但是他暗中的准备却关键得很,只有练瑶川等人生还大宋,一切才会像自己期望的那样按部就班,自己也才有希望回到大宋。

    好在过了这么久,既然没有被抓回,那就是有希望逃脱,也或者此时练瑶川等人已经踏下了返回大宋的路途,赵佶也只能这么安慰着自己,他当初之所以在深思熟虑后将太祖训碑告诉练瑶川,也是因为其中关系到一段隐密,只要练瑶川回到大宋,想要找到训碑,势必只能按自己想的那样去做,到时候就算知道自己故意隐瞒的事情,也没办法说什么。

    只是赵佶又在同时深深苦恼,那完颜吴乞买这个狗东西,时不时将自己父子从五国城召到上京羞辱一番,自己还只能强颜欢笑溜须拍马,这种折辱,自己还好,赵桓却有些承受不了,自己还要时时开导于他,虽然相比以前日子好了一些,但什么时候是个头,赵佶也不知道,更不敢去想。

    现在,赵佶的耳中听着那些大臣和使臣对那完颜吴乞买歌功讼德,极力贬低大宋,更是恨不得挖个洞跳进去好些,在他旁边的赵桓更是不堪,眼眶已经变红,为了怕人看出,低垂下头,不时抬袖擦着眼角,看到这一幕,他内心的悔恨更甚。

    “罢了,走到今天皆是我自取其辱,只希望练瑶川和云霓莫要让我失望便是,倒是这被吴乞买留下的宇文虚中不像奸逆臣子,只看他暗中对我和桓儿多有照拂,明里却不假言辞,便知此事值得商榷了!”正寻思间,赵佶抬眼望向被故意安排在自己上首处的南宋使臣宇文虚中,见他看到自己只是扫了一眼便默默转过,与旁边几名金国大臣寒暄,心里嘀咕道。

    “诸位卿家,饮了此杯,为我大金将士在大宋屡建功勋贺上一贺,如何啊!”完颜吴乞买虽坐着龙椅上,却是丝毫不顾形象,还盘着双腿,眼角余光打量着殿个诸人,等将啃了一半的羊腿放到了几上的银盘之上,擦了把嘴上的油渍后,端起面前精巧的银杯,由着旁边侍立的宫女添满,这才望向满朝文武和正旦节后尚留下的各国使节,豪迈地说道。

    “这还是因为太宗皇帝英明神武,我大金勇士才能在伐宋之战中势如破竹,屡战屡胜呢!”司空完颜昱闻言看了眼上首的完颜斜也后,率先端起了酒杯,拍起了完颜吴乞买的马屁,立刻引得不少人纷纷出言赞同,把个完颜吴乞买哄得兴高采烈的。

    “昏德公,若是由你来说,觉得我大金勇士和你们宋人比胜在何处啊?”侍中刘彦宗坐在赵佶的斜对面,等众人欢笑之后,眼珠一转,抚着颌下有些花白的胡须,突然开口说道,说话间目光却是望向了赵佶,称呼昏德公时还故意加重了语气,显然是在这种关头故意使赵佶难堪。

    果然,刘彦宗的话音一落,场上的喧哗渐渐止住,全都望向了赵佶那边,一个个露出玩味和看好戏的神情,就连完颜吴乞买,也斜靠在龙椅之上,手里端着杯盏,轻轻摇晃,显然对这个官至中书门下平章事,枢密院事的刘彦宗也很是看重。

    “这,在征战方面,我宋人实在与大金勇士相差太多!”赵佶身体微微僵直,这一瞬间,有种血直冲脑门的古怪错觉,他当然认得这辽朝降臣,听他一口一个我大金,心中虽然不屑,却也不敢得罪,略一思量,才有些拘谨地说道,只是话中却只说征战,显然在说金人除了打仗,其他皆不如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