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秦莞眨了眨眼,“疯症……” 并非是秦莞有意瞒着岳凝,委实是花柳病不是什么好病,还是不要让岳凝知道了,岳凝一听果然惊讶,“怎么想起研究这个病了?” 秦莞轻笑一下,“闲来无事,为自己找点事做,对了,魏公子的腿好些了吗?” 岳凝点头,“好多了,伤口开始愈合了。” 秦莞微微颔首,“那就好,明日我再过去瞧瞧,太长公主殿下的身子也无碍吧?” “祖母好多了,还是按照你开的方子调理着呢。” 秦莞给岳凝递过去一杯茶,“那就好。” 说着看一眼岳凝,笑道,“你来,定然不是没事,说吧,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岳凝叹了口气,“旁的也没什么,就是跟你说,魏言之的罪状已经定下来了,国公府的人明日也就到了,然后知府大人为了夜长梦多,今日就把要送上京城的流刑以上的囚犯都送走,魏言之也在其中,这会儿,只怕已经出城了。” 秦莞微讶,倒是没想到霍怀信的动作如此之快。 “这倒是没想到,今天就出发了。” 岳凝叹了口气,“可不是,魏言之这案子是要移交到大理寺和刑部的,知府大人和锦州府巡理院的大人在罪状之上写的斩刑,只是不知道送入京城之后会如何,当今圣上每年皆有大赦,大理寺和刑部没有定论之前,魏言之是生是死还是未知数。” 秦莞也微微眯眸,“若是国公府和魏府不插手便没有定数,可不插手也不可能了,国公府的小姐在宫里正当宠,只消她一句话,魏言之的生死已定。” 岳凝便摇了摇头,“真是可叹可悲……” 秦莞给岳凝添上茶,“皆有因果,你不必为此感伤。” 秦莞是见多了这些案子的,有些人或许别无选择,但是魏言之是有选择的,对于这样的人,秦莞通常不会可怜同情,而岳凝此前将魏言之当做朋友,如今多少有些伤怀也是正常,幸而岳凝也是洒脱之人,闻言摆摆手苦笑一声道,“算了,不说这件事了,明天国公府的人到锦州,我倒是要看看国公府的人怎么说。” “国公府派来的人是谁?”秦莞忙问。 岳凝冷笑了一声,“是宋柔的父亲。” 秦莞叹了口气,“有太长公主在,他们不敢大意轻慢的,来的是宋柔的父亲倒也不差,且看他们的态度了,你放心,太长公主有数。” 岳凝哼了一声,“只是替大哥万分不值,本来大哥还有更好的亲事的,可是这次这么一闹,大哥的心思都淡了,之后要去朔西,再回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又要耽误好几年才能娶妻,我们侯府真是遭了一场无妄之灾,这一切,也要怪皇上!” 秦莞看了一眼门口的茯苓,茯苓当即出去将门关了上。 秦莞道,“这话出去可别乱说,虽然是锦州,可到底也是大不敬。” 岳凝抿着唇,“自然是在你面前才这样说,这件事皇上本就是始作俑者,你说我们侯府是招谁惹谁了,欢欢喜喜的备了一场大婚,浪费的钱银便不说了,祖母和父亲母亲,还有大哥,我们这一家子都满心盼望,结果盼来了一场人命案子。” 秦莞拍了拍岳凝的手,“就当是来了些坏运道吧,不过坏的运道走了,好的就要来了,你大哥虽然亲事搅了,可兴许此去朔西便能建功立业呢?” 岳凝下颌微扬,“我大哥一定可以的!” 见岳凝神采一亮,秦莞便转了话头说别的,岳凝却道,“今日秦府怎么了?怎刚才我进府之时府里下人们神色都不太对?” 秦莞苦笑着将秦霜大闹一场的事说了,岳凝便挑眉,“这个六小姐,可真是一点都不长进,秦夫人对她未免也太宽和了些!” 秦莞也摇头,“一直宽和未必是好事。” 这么一说,岳凝忽然眨了眨眸子道,“难道……秦夫人是故意将六小姐养成这般的?” 秦莞一愣,她刚才说话本没这个意思,可岳凝这么一说,她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若真是如此,那可是形同捧杀一般的把秦霜养歪了。 “我可没这么说。”秦莞失笑的看了一眼门口。 岳凝忍不住笑两声,“你放心,也就咱们自己说说,只是觉得这六小姐也真是贵女当中的一朵奇花了,至于她怎么变成奇花的,我自不管的。” 秦莞少见岳凝打趣别人,便也随了她,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岳凝方才告辞。 “小姐,魏公子被判斩刑,岂不是明年秋后问斩?” 秦莞摇了摇头,“也不定,若真是定下来斩刑,可能等不到明年秋天。” 茯苓面上生出几分唏嘘来,“最开始咱们都没觉得魏公子有什么嫌疑,可最终还是逃脱不了的,可见人真的不能做一星半点的坏事。” 秦莞点头应声,将这件事暂先放下,又去看书了。 直看到天色将黑,茯苓自外面送来了晚膳,“小姐,快用膳吧,晚上别看了,当心看坏了眼睛。” 秦莞放下书走过来,这边厢茯苓却狐疑道,“小姐,说起来有些奇怪。” “怎么了?”秦莞落座,一抬头,只见茯苓的小脸皱在一起,一脸的疑惑之色。 “小姐,东边那口井被封了。” 秦莞正拿筷子的手一顿,“被封了?为何?下午的时候刘管家不是说里面的污泥被清理完了?马上就能重新用了?” 茯苓摇了摇头,“说是那口井的水味道很奇怪,好像是最后的污泥清不完了,又说那是一口老井了,井底下沉的厉害。” 秦莞眉头一拧,怎么一时间会有这么多说法?且白日里,刘春分明说的是底下的污泥快要被清理完了,怎么只半天之后,就要把井封了? “小姐,是不是很奇怪?您别只顾着想,快吃饭啊。” 秦莞满心的狐疑,“吃完饭我们过去看看——” 茯苓欲言又止,这大晚上的,何必为了一口井跑过去? 想劝秦莞一番,可看秦莞神色凝重,茯苓到底没多说。 吃完了饭,秦莞果然拿了斗篷往外走,出了正屋,看到四个“晚”候在外面,秦莞看了一眼晚杏,“让晚杏跟着吧。”说着,便走了出去。 晚杏和茯苓一路跟着秦莞直往东边院去,一路上却是没见到什么人。 秦莞回头看茯苓,“你是听谁说的?” “是听厨房的小奴说的,她们是最常用井水的人,知道的快。” 秦莞点头,沿着回廊疾步往前去,此刻天色已经黑了,越是往东越是安静,茯苓手上提着一盏灯,看着四周黑漆漆的一片,不由有些害怕。 “小姐,怎么感觉今夜这边格外的安静呢……” 秦莞蹙眉,她也发觉了这一点,往常她也晚上来过药库,相比之下,今日的确要安静很多。 “可能是巧合吧,这会儿这边没什么人来往。” 说着话,三人已经近了姨娘院,秦莞直奔井边而去,可刚转过一个回廊,一道清丽的身影便拦住了她的去路,秦莞定睛一看,竟然是采荷。 “拜见九小姐,这么晚了,九小姐怎么来这里了?” 采荷着一袭青衣,面上薄笑盈盈,十分恭敬有礼的看着秦莞。 秦莞抿了抿唇,“我过来走走,你怎么在这里?” 采荷回头看了一眼花棚的方向,恭敬道,“今日的事情惊动了老夫人,老夫人便让我过来看看,六小姐说在这里摸到了死人骨头的话老夫人也知道了,下午老夫人请来了法师做法,法师说这口井的确有些古怪,这一次六小姐坠下去没有出事,可保不定以后这口井还要生出些什么事端来,老夫人一气之下便叫人把这口井封了。” 秦莞仍然记得她和茯苓被关在西后院,外面法师做了七天七夜法事的事情,蒋氏的确喜欢这一道,采荷这说法倒是比茯苓听小奴说的在理多了。 秦莞恍然,“原来如此。”这么说着,秦莞远目看过去,只见原本杂乱不堪的花棚之下果然有几个人身影晃动,“晚上就要封好?” 采荷点点头,“正是呢,老夫人忌讳这些,一夜都耽误不得。” 秦莞“哦”了一声,采荷看看秦莞,又看看晚杏和茯苓,道,“这四个小奴九小姐还用的顺手吗?若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可要说啊。” 秦莞弯了弯唇,“我那里平日里也没什么事,自然是顺手的。” 采荷便颔首笑了下,又看了看黑漆漆的夜空道,“今夜无星无月,天气也凉,九小姐还是早点回屋子歇下,免得染了风寒就不好了。” 秦莞点头,“嗯,我正要回去。” 说着话,秦莞转身离开,走出几步回头,采荷仍然站在远处微笑着看着她,秦莞虽然看着她在笑,心底却未感受到任何暖意,她知道,此时的采荷代表着蒋氏。 “原来是因为这样才把井封了,老夫人未免也太信这些了……今日六小姐掉进去,是她自己没看清楚,难道还觉得这井里有什么吃人的妖怪把六小姐拖进去了?” 茯苓低低的嘀咕着,直说的自己背脊一凉。 秦莞没说话,虽然觉得完全不必如此,可这世上真的就有人会把一切归于神鬼之说,看蒋氏平日里信佛清修的程度,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秦莞心底叹了口气,这么大晚上的跑过来,也是她太草木皆兵了。 刘春白日里说的要把井清出来用,晚上却又要封,这前后不一让秦莞下意识的觉的这口井真的有什么古怪,再想到秦霜说的死人骨头,她便坐不住了。 再一想,姚心兰说的或许也是对的,这宅子秦府住了多年,谁会让自己宅子里存着死人骨头?再看蒋氏这架势,分明是不容任何邪崇之物的。 秦莞定了心,便回了汀兰苑,她进了正屋,外面茯苓则看着几个“晚”一起关门落锁,然后才进了正屋,此时已经戌时两刻,秦莞在暖阁等着秦隶。 “小姐,这是今日的药包。” 茯苓早准备好的几个药包拿进来,主仆二人便等着窗外的动静。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