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小姐,世子殿下请您去问什么话?” 走出秦琰的院子,茯苓语气有两分忐忑,“世子殿下总不至于忘了您在锦州是帮过他的忙的吧,还有太长公主的交代……” 秦莞一听茯苓的语气有些怕不由哭笑不得,“自然是问一问这宅子中的事,秦府一行只有我和他是旧识,问别人他想必是不放心的。” 茯苓歪头想了想似乎正是这个理,不由又叹了一声,“小姐,这一次正是多亏殿下了,殿下又救了小姐一次,算起来,殿下似乎救了小姐三次了。” “那会儿奴婢真是绝望极了,恨不能跟着小姐跳进去,可那房梁有奴婢大半个人高,奴婢真是爬都爬不过去,奴婢正着急呢,殿下就出现了,您不知道,殿下那会儿脸色都变了,一听小姐掉下去了,想都没想就跳进去了。” 茯苓语气又是感叹又是感激,“真是没想到世子殿下是这般守信之人,答应了太长公主殿下便连这样的险也能冒,果然从军之人就是不一样。” 秦莞听的只想笑,又感叹于茯苓太过纯然,她便附和一般的点头,“正是如此,世子殿下此番对我有救命之恩,还别说前面的,但凡他所问,我定然好生回答便是了。” 茯苓一本正经的扶着秦莞,连连应是。 没多时,最牵连领路的军士便停了下来,指了指跟前的一处院子道,“就是这里了,九姑娘,世子殿下暂时在此歇着,您请进去吧。” 秦莞点头道了一声谢,抬步进了院门。 眼前这院子一看就是才收拾出来的,且收拾的速度极快,屋檐栏杆之上的沙尘蛛网皆不见了,可是秦莞看的清楚,上面的朱漆也被碰掉了不少,秦莞一想便知道这些多半是韩将军手下的战士们做的,当即笑着叹了一声。 “九姑娘!”白枫在门口喊了一声,忙过来行礼,然后笑道,“殿下在里面等您。” 秦莞应了一声,便朝着紧闭的正门而去,到了门口,白枫一把推开门,“请——” 秦莞走了进去,茯苓正要跟上,白枫便笑道,“茯苓姑娘,你在外等等如何?” 茯苓一听这话可谓是正中下怀,她对燕迟本就有些畏怕,能不在跟前侍候是最好的,再加上燕迟救过秦莞多回,又分外遵守太长公主的嘱托,茯苓是再放心不过了。 她便看向秦莞,秦莞只觉白枫的目光有些微不同,一时没多想道,“那就等着吧。” “好,奴婢在外面等着小姐,小姐有事喊我便是。” 茯苓欢欢喜喜应了,秦莞的背影便消失在了门后,白枫将门一合,面上笑意盎然。 门一关,屋子里却是一片安静,秦莞看了看这处客院,也是和她那里相仿的,内室乃是在第二进,秦莞迟疑的唤了一声,“殿下?” 一声落定,却没有回应,同一时间,秦莞隐约听到内室之中有窸窣声。 她挑眉,抬步便往内室去,一走到内室门口燕迟的身影便出现在了秦莞的眼中,他已换了一身衣裳,可此刻,他上身只穿了一件薄衫,那薄衫襟口未系,大大的敞开着,秦莞一眼看到他大片光裸的胸膛,脚步立刻就顿住了,再一看,他半挽的发丝上水汽未消,显然是刚刚梳洗过没多时,秦莞眨了眨眼,一时也没有行礼。 燕迟看着忽然驻足的秦莞眉头微皱一瞬,“过来——” 秦莞便仍然看着他的胸膛,此情此景和在底下却不同。 秦莞不动,燕迟眉头皱的更紧,他忽然大步朝秦莞走了过来,他衣衫本就敞着,如今走路带风,衣衫更是吹到了两边去,那肌理线条分明的胸腹便全部露了出来。 秦莞的唇角越抿越紧,再加上燕迟身上那股子迫人之势,她几乎就想逃跑,可刚退了一步,手便被抓了住,燕迟不由分说拉着她往床榻这边来。 “那个……殿……你……” 燕迟只管将秦莞往床边拉,一听秦莞说话都不利索了当即侧眸去看,这一看,却发现秦莞面上一层微粉浮出,眼中更是有几分急惶,显然是想左了。 燕迟“呵”的轻笑了一声,只笑的秦莞一眼瞪了过来,这一瞪含怒含恼含嗔,只瞪的燕迟心头痒痒的,她将秦莞拉过来,而后大马横刀的往床边一坐,抬手便将外衫直接脱了下来,秦莞眸子越瞪越大,根本是想将他身上瞪出一个洞来。 大周虽然男女大防并不严,男男女女交情好的也多有一起出门游玩的,可真是那两个人单独待在一处还衣衫不整的,那却也不是一桩小事。 秦莞看着燕迟光着的上身,除了那些陈年伤疤之外,那线条分明的腰际和腰腹之处凹凸的肌块,皆是刀凿斧刻般的让她脸热心摇,燕迟从军多年又有一身武艺,身量却并不显健壮粗莽,反倒是紧实而精瘦的恰到好处,且他这一副身骨是从漭漭的烽烟血火之中淬炼捶打而出的,秦莞每每想到这一点,便觉他肌理之下仿佛藏着能攻城略地的强大力量,那力量让她敬畏又心动,再加上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秦莞见过那么多死人活人的躯体,却从未见过燕迟这样完美的,于是心中悸动又多加了一分。 秦莞沉下心神,做了几番努力却也不能找回医者对待病患的淡然,不仅如此,她目光下意识的仍然往燕迟身上落,可脸颊之上又像着了火一样在烧。 燕迟的眼神便有些兴味的深长,在黑暗之中的秦莞已是大为不同,可他终究看不见她的神情,如今窗外天光大亮,秦莞面上的粉霞如三月里的桃花一般绚烂而又温柔,燕迟本来想克制的心俨然有些克制不动了,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子,“好看吗?” 秦莞倏地抬起头来,一双眸子瞪的更凶。 要说她平日验尸或是生气严肃之时也是颇有两分慑人的,可眼下这一瞪,却是半点气势也无,倒是嗔怒羞恼的叫燕迟心中邪火乱窜,燕迟喉头动了动,几乎想立刻将她拉到怀中来,可他刚一抬手,秦莞便往后退了一步。 她当即满身戒备,“喊我来为着什么?” 燕迟见她如同一只炸毛的猫似的,不忍将她惹急了,笑了笑转了身子,他一侧身,他背脊之上那道斜拉过去的旧伤便亮了出来。 这伤一露,秦莞身上的戒备立时一散。 燕迟的这一道伤是极重的,当时在锦州之时,她便说过她这伤处至少也要月余才能愈合好,若是要完全痊愈,得不动武两月,可不动武对燕迟而言怎么可能,别的不说,他两次救她就不能不动武,秦莞看着,心中顿时一软。 如今到底和从前不同,二人表明心迹,她亦比从前更看重他,看到这伤,哪里还能再和他置气,眉头一皱,秦莞走上了前去。 “可疼?”秦莞指尖轻抚上去,只见那伤口上下皆已痊愈,只最中间寸长位置有些发溃,秦莞心中微沉,燕迟语声不动道,“不疼。” 秦莞没说什么,“我给你的药膏呢?” 燕迟抬手指了指床头旁的高柜,果然,她给他的药膏便放在那处。 秦莞走过去拿在手中,一入手眉头便皱的更紧,“怎还剩这样多?” 燕迟并未回头,只极其平淡的道,“那几日锦州军中演练,没顾上。” 军中演练……秦莞一听这话便知他少不得又动武了,唇角微动却是没说什么,“若是一直发溃,这伤口便得重新动刀,到时候定会落下病根。” 说着话,秦莞已又掏出寒月来,刀尖自那腐溃之地滑过,却是不忍让他再疼,片刻又收了将药涂了上去,“此来袁州可是为了军中演练?你可要下场?” 燕迟摇头,“并非,韩将军是父亲旧部,我此来是为私事。” 秦莞“哦”了一声这才微微放了心,“也不知此处药房有无被毁,得重新给你做新的药膏才好,接下来半月,可千万莫要动武了,伤口撕开又得发溃。” 燕迟默了默,语声一柔,“听你的便是。” 他没了那一本正经之态,秦莞心底便也像被什么撞了一下,一时不做声的给他涂药,很快,她拿过一旁的棉布给他包扎。 她并非第一次给他包扎,然而第一次的时候她对他可无半分旖念,便是对着他光裸的背脊如何靠近也不觉得什么,然而这一次却分外不同。 秦莞拿着棉布从他后背缠到前面,手自他左腋下穿过,又从他身前绕到右肩,如此一来,倒像是她从后面抱着他一般,绕过第一圈没什么,第二圈也没什么,绕到第三圈之时,燕迟忽然将她的手抓了住,他握住她两只手,教着她在他身前将那棉布打了个结,结一打好,他一下子便转过了身来,秦莞此刻要退已来不及,燕迟的手又落在了她腰上。 他双腿分开金刀立马的坐着,一把将秦莞揽到了他腿间站着,手抱住了秦莞的腰。 秦莞深吸口气,她站着他坐着,视线将将平视,燕迟甚至微仰头望着她。 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燕迟的眸子格外的深邃,可眼底却又隐隐的透着几点火星,察觉到他双手越收越紧,秦莞双手忙撑住了他肩头。 燕迟眸色越来越暗,语声也低了下去,“怎么?” 若不知他意图秦莞许是暗自心神摇曳,可既然知道他想做什么,秦莞觉得不妥便不会随了他,“晴天白日,我已进来多时了——” 燕迟呵笑一下,“那又如何?” 秦莞便道,“你给我的令牌,三哥已经知道了……” 燕迟便笑了笑,“你那三哥是个人精,定然问了你,你如何答得?”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