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武青钰则是在前面忙着待客到了二更上才回—— 有些朝臣白日要去衙门当值,不得空,是要晚上才登门的。 忙完了,把灵堂暂时交给了下人照看,他便匆忙的回了落云轩一趟,原是想看看林彦瑶好不好的,结果一回院子,就让赶过来的武青雪给堵住了。 “二哥哥!”武青雪就只带了钱妈妈一个人,还是十分低调谨慎的。 彼时武青钰还在热孝期间,再加上他这几日心情不好,已经连着两日没正经吃点东西了,林彦瑶让人炖了汤水在小炉子上温着,才刚盛了一盅拿给他。 “大妹妹来了。”看见武青雪来,便将汤盅搁在了桌上,转头打招呼。 武青雪被钱妈妈扶着进了屋子,只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便就语气不咸不淡的说道:“我有话要单独同我二哥哥说。” 武青钰皱眉。 这个武青雪,这趟回来是真的叫人生厌! 她这在家里也住了个把月了,虽说平时几乎不碰面的,可是据他所知,武青雪到如今还没当面喊林彦瑶一声“嫂子”的。 也就是林彦瑶本身也不在乎,所以大家就假装相安无事,谁都没提过这茬儿。 如今她找上门来还是这么一副颐指气使的语气,武青钰本是要当场发作的,可转念想想家里现在这个局面,也不宜再闹了,便就忍了忍。 只是—— 并没有叫林彦瑶回避,而是自己起身带了武青雪往外走:“你嫂嫂如今身子重,你随我去书房说。” 武青雪当即就不悦的皱了下眉头,又看了眼林彦瑶,这才不太甘心的也转身跟着出去了。 “哎……”蓝玉不是个受气的脾气,见状就上了火,想要说什么,却被林彦瑶拦住了,轻声的道:“把门关了吧。” 常思快走过去关了房门。 蓝玉扶着她慢慢地坐下,不满道:“说出去也是侯府的大小姐,也是嫁了人有孩子,独当一面的一家主母了,回回看见少夫人您都这样,这也太目中无人了吧?” 林彦瑶心平气和的笑笑:“你跟她置什么气?她不把我当嫂嫂,我也同样不将她做小姑子看便是了,跟个外人……还值当你置气的?” 蓝玉还是气不过,可又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张了张嘴,最后便没说什么。 常思从门边慢慢的挪回来,她平时倒不是个要强的,这时候也吞吞吐吐的抱怨:“姑爷也是,平时他凡事都不避讳您的,今儿个怎么被那那大小姐撺掇的躲着您说话了?” 蓝玉也是心头一惊,紧张的看向林彦瑶。 林彦瑶唇边的笑容便有些勉强了,又扶着肚子慢慢起身,将那汤水拿过去又放回了炉子上继续温着,一边轻声的道:“他这两天有心事,大概……是因为婆母去了吧,回头到了他跟前去,不许胡说,让他自己先缓缓吧。” “奴婢晓得分寸的!”两个丫头互相对望一眼,点点头。 隔壁的书房里,武青雪坐到椅子上,让钱妈妈把孟氏留下的书信拿给武青钰看。 武青钰只当自己提前并不知情,展开来信纸一点一点的看过去。 武青雪注意着他的神色,心情兴奋的原是想从他脸上看到愤怒或者悲恸的情绪的,不想一直盯到他将信纸又折好递还给了钱妈妈,他面上表情也依旧没有半分变化。 武青雪大为意外,一口气吸在肺管里,半天忘了呼出来,忍不住诧异的问道:“哥哥,你看到了没有,母亲不是病死的,她是被人活活给逼死的,看了她的绝命书,你难道就不想说些什么吗?” 武青钰坐在书案后头,表情肃然又冷峻的望着她,语气就和这面色一样的毫无波澜,只反问道:“你想要我作何反应?” 武青雪的嘴唇动了动,武青钰却仿佛根本就不是想听她的回答,已经进一步质问道:“去跪到祖母、大哥和武昙的面前,替母亲做过的事求情请罪么?” 这—— 与她预期中的完全不一样啊! 武青雪怔愣半晌,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武青钰的脸,仿佛是想从他脸上看出些许他言不由衷的破绽来,可最后盯了半天才发现对方的冷然和漠视都是真的。 武青雪惊讶的拍案而起,看了一场天大的笑话一样的直接笑了出来,不可思议道:“哥哥,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你没看明白母亲的意思吗?她是……” “她是畏罪自戕的!”武青钰懒得再听她说下去,手扶着桌案站起来,又绕出来走到她面前,字字清晰又果决的说道:“我没瞎,白纸黑字,母亲说她害了人命,羞愧难当,以死谢罪了。既是父母的罪责,你我也不该置身事外的,如今两条路,要么拿着这封信到祖母和二妹妹她们跟前去,将一切说个明白,要么……你我就昧着良心瞒下这封信,继续厚着脸皮在这宅子里凑合过下去。” “你……”这事情真是越说越离谱儿,武青雪惊愕的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瞪出来,“我们才是亲骨肉,二哥哥……” “就因为是亲骨肉,我瞒到这个程度,已经是极限了。”武青钰再次毫不容情的打断她的话,“也正是以为你是我嫡亲的妹妹,我才一再的宽容容忍你到今天,当初陆之训带人行刺大哥,留了信说明原委,畏罪自杀,好,你毕竟是外嫁到他家去的,你不想担他犯下的罪责,我姑且不强迫你。可是可一不可二,如今母亲的留书在这里,你又想说什么?是亲骨肉,就能枉顾是非对错?是亲骨肉就能昧着良心,继续一条道上走到黑?我告诉你,你若还想继续在京中,在这侯府里安生的住下去,就回去给我摸着良心好好想一想,以后该怎么为人处世。如你所见,母亲一个人揽下了她所犯的所有罪责,你当是为什么?她这一死……”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