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胡先生有点迟疑的不知道该不该回答,就去看霍芸好,看见霍芸好点头,这才回话道:“第一次是腊月二十二的上午,第二次是这月十二的中午。” 说着,就也将账本上白纸黑字的记录拿给武昙看了。 霍常宇正愁一口怨气没处发泄,见武昙一个外人也掺合进来多管闲事,便就恶狠狠道:“我们霍家的家务事,不用外人来指手画脚……” 武昙对他的恶劣态度置若罔闻,只就莞尔勾唇,一边沉吟道:“据我所知,腊月二十三小年那天宫里惠妃娘娘的贴身婢女有亲自回府探望过霍太傅,而这月十二,上午霍太傅才从公中拿走了两处田庄的地契,下午又特意遣人送了‘糕点’进宫去给惠妃娘娘吃?” 话不用说的太明白,在场的没一个是傻的,就是霍芸好那两个庶妹也都第一时间互相对望了一眼,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霍常宇倒抽一口凉气,气势顺势就弱了几分下来。 武昙就仍是不咸不淡的说道:“霍三公子若是觉得自己应得的产业被旁的不相干的人占了,那莫不如叫人去当面问问惠妃娘娘吧,没准儿……她知道内情呢?” 若说是霍文山拿家里的银子去填了霍芸婳的腰包,霍常宇就是第一个相信的。 自家那个大妹妹的本事他向来知道,从小就能哄得父亲团团转,甚至曾经还鼓动了父亲与她一起拿霍芸好的性命做要挟,想要谋走田氏手里的产业。 霍文山为了替她弄银子,都能做出不顾嫡女死活又逼迫嫡妻的事情来,要说如今拿了家里的万两银子给她去用…… 简直就再顺理成章不过了! 所以,这笔银子,是被霍芸婳给吞了?要问恨不恨,霍常宇自是恨不能撕开对方的肚腹将属于自己的那份再抠出来的,可若说是要让他为了这笔银子就当面去找霍芸婳对质,甚至当面讨要? 他也是立刻就打了退堂鼓,是打死也不会去的。 霍芸婳如今什么身份?他是什么身份?而且虽然他认定了这就是真相了,目前却也只是口说无凭,半点证据也没有。 不仅要不到银子,还会把霍芸婳惹毛得罪了,更是得不偿失。 霍常宇闷不吭声了,只就脸色铁青一片,咬着牙,脸色表情凶神恶煞。 霍芸好对武昙的暗示将信将疑,不过却不想再深究了,只就分别看向了何氏二人道:“父亲是一家之主,家中的产业和银钱本就可以随意取用的,既然胡先生的账本上白纸黑字,我这个做女儿的自认为是无权再追究了。二嫂和三哥哥你们怎么说?” 何氏连忙定了定神,也是毫不犹豫的说道:“既是公爹取用的,那自然合情合理,我同你二哥也不便过问。” 霍常宇就算再不甘心,这会儿人家梁家都不要这笔银子了,他又不敢进宫去跟霍芸婳讨回来,其实确实怄得要死,最后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事情论到这个份上,已经算是清楚了。 霍芸好从箱子里拿过放在最上面的几张地契和单据看了看,索性也不等胡先生下去慢慢算了,直接将一个院子和两家铺面的契约拿出来:“现在要分的大头就这么多了,算下来,那个院子能折银一千二百两,两间铺面的话,加上存货应该满打满算都不足千两吧,不过上上下下也差不多多少,就直接一人一样的分了吧。二房为长,二嫂你先挑。” 何氏没动那几张契纸,直接道:“既然是分家,我们两房就该搬出去另住的,我陪嫁里在城南也有处院子,回头拾掇起来就行,三叔还没娶亲,他们母子总要有个落脚的地方,那就将院子给他吧,剩下的两个铺面我们和四弟一人一间?” 也不全是因为何氏厚道,而实在是霍常宇就不是个成器的,要是不给他房子住,谁知道他会怎么出去糟践家里的名声。 他是个不要脸的,和霍常亭还是要前程的,索性就破财免灾,把最好的给了他算了。 霍芸好横竖是无所谓的。 何氏朝霍常宇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霍常宇自是不甘心的,可却是他没资格公然去争田氏留给儿女的嫁妆,即使心里再懊恼,也只能点头默许了。 霍芸好仍是让胡先生当场立了字据,三个人好画押敲定。 何氏从旁看着,却颇有几分欲言又止的意思。 霍芸好如今对她这二嫂已然颇有几分好感了,便就问道:“二嫂嫂有话就不妨直说?” 何氏又再权衡了一下,才稍稍正色道:“妹妹,不是我跟你二哥贪图便宜,而是……” 说着,看了霍芸好一眼,又瞧了眼站在旁边的两个庶女:“三叔带着生母搬出去,到时候他不管是议亲还是娶媳妇,都有长辈给张罗操持的,用不着我们出头。可妹妹们也都不小了,等过了父亲和母亲大人的孝期就都该议亲出嫁了,虽然二妹妹和四弟愿意照管她们,可将来总不能由你或是杰哥儿出面去给她们张罗婚事,再者说了……二妹妹你的婚事又怎么办?总不能也自己出面吧?那也太不成样子了。我是想着,这家咱们今日先立了字据分妥了……反正这三年你二哥也要在家给父母服丧,要么我们夫妻就先撇着在这府里先住着,一来说出去好听些,二来……我和你二哥也能帮着带带眼,给妹妹们挑挑人家,准备婚事。” 说着,又恐是霍芸好会多想,忙又解释:“三年后妹妹们的年纪就正好也都到了,提前把人家都相看好,到时候一出二老的丧期就把婚事都办了,我们二房再搬,成婚的时候有兄嫂在家,总是好看些。多少……算是你们二哥哥也替你们几个都尽了心了。” 那个霍芸婳,就是个心术不正,凡事投机取巧,横竖是沾染不得的,她爬得多高都要愿这些。 而家里这几个小姑子小叔子…… 何氏揽到身上来,虽说可能也有点私心,但终究那份心意是在的。 霍芸好也算见识了何氏的出事作风,自然不会疑心她是贪图这宅子才借口留下的—— 霍常亭是要继续混官场的,父母刚过世,还没守完孝就撇了一家子年幼的弟妹出去另过,虽然他们一家子轻生很多,可说出去多少是薄情寡恩不好听的。 霍芸好笑了笑,深深地看了何氏一眼:“有劳嫂嫂替我们这些弟妹打算了,过阵子我可能还要回渝州去,家里有嫂嫂帮忙打理我也放心些,那就照嫂嫂说的办吧。” 何氏闻言,心里终于暗暗的松了口气。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