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凶手何人?(一更)-《盛世凰谋:天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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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夫人倒了杯水推到她手边,叹气道:“这门婚事,说起来是我们郑家高攀了,我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原是甚可说的,可……公主是金枝玉叶,你哥哥你又是那么个优柔的性子,他攀了这么高的亲事,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的。”

    郑兰衿端起杯子喝水,面上倒是一副轻松愉悦的表情:“母亲既然都知道咱们是高攀了,那还有什么可忧愁的?”

    “可是……”郑夫人张了张嘴,又不能说天家的不是,最后就欲言又止的打住了。

    郑兰衿侧目给崔妈妈使了个眼色。

    崔妈妈退出气之后,郑兰衿才放下杯子,握住我亲的手整肃了神情道:“母亲,咱们母女私下说说知心话。是,公主贵为天家骨肉,嫁到哪家都得被好生侍奉的,京城里有出息的世家子弟甚至是避之唯恐不及,因为尚公主之后,在朝中就不能担任要职,是要毁前程的。可那也是对有着极出色的家世和人品才干的子弟而言。我二哥哥是您的亲生儿子,他有多少斤两您还不清楚么?虽说踏实刻苦,可毕竟资质普通,举人都是考了两次才中的,他是一心想走科举路的,可这一次中第的希望本就渺茫,就算考上了,能不能入翰林还难说。是,二哥哥心性平稳,并非急功近利之辈,也不是非要高官厚禄不可的,可是结了公主的这门亲,与他并无妨碍啊。别人家那是因为子弟出息,能登高位才对公主避之唯恐不及,可是母亲你平心而论,这门亲事于我二哥而言,难道不是利大于弊么?”

    郑秉文资质一般,虽然读书刻苦,自己也有韧性慢慢地考,慢慢地熬……

    可如果结了临安公主这门亲,小皇帝又是有意抬举提携他们郑家的,下一次科举,怎么都能点他个进士了。

    按照祖制,驸马只是不能领要职,郑秉文若是尚了公主,如论是进翰林,还是其他的差事清闲些的衙门,都可水到渠成。

    这门亲结下来,他们郑家没有任何的损失,还解决了郑秉文后面的仕途问题,郑家还一跃成为皇亲。

    小皇帝给郑家指了这么一门婚,确实是用心良苦,是实打实的在抬举他们。

    “我也知道你二哥资质平庸……”这些道理,郑夫人多少也是懂得,别的不说,只说儿子的仕途——

    就算不尚公主,凭着自己的努力也不可能有太大的建树,反而是结了这门亲之后,混的绝对比会自力更生要好些。

    只是么——

    想想要招个公主做媳妇,她也依然是头大,于是赶忙定了定神,又拉着郑兰衿的手问:“对了,我找你过来就是要问你,你不是和那个临安公主多有往来么?她的为人心性如何?好不好相处。”

    说白了,高攀了这样的婚事,终究还是担心儿子将来要受气。

    郑兰衿对自己的母亲也颇有些无奈——

    她就是太疼儿女了,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好事儿?便宜被你占了,还半点委屈也不受的?

    只不过因为是自己的母亲,她也不便多言,就只安抚道:“公主殿下的为人还是很随和的,女儿与她接触过几次,看着应该心性不错,应该不会是个跋扈的。”

    “这样就好!”郑夫人听她这样说,总算是稍微放心了些。

    至于以前听过的赵太妃曾中意武青林做女婿的事,母女俩就默契的谁也没再提。

    横竖是已经指婚了,再提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闲话,不是给自己心上添堵找不自在的么?

    郑兰衿因为想要跟随郑修一并南下,急着回去打点行李,就没在郑夫人这多留,又说了几句就先走了。

    郑修离京之后,郑家和临安公主的婚事又很悲权贵圈子里热议了一段时间,不过就是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没几天也就消停了。

    与此同时,南梁的朝中这阵子每天上朝的气氛可不怎么好。

    他朝中朝臣分成了几派,有人嚷嚷着梁元轩父子生了不臣之心,大逆不道,一定要严惩,也有人真逼高呼,太子被人陷害,让梁帝捉拿凶手,还太子公道;有人喊,北境战事失利,乃奇耻大辱,陛下应当重振声威,立刻征兵北上,夺回失地,也有人猜疑北境驻军一向刚硬强势,此败甚是蹊跷,请求皇帝要先查明是否有人暗通敌军,叛国求荣……

    总之老皇帝每天上朝都要听他们吵上一吵,塞了满耳朵的慷慨激昂之词才能得解脱。

    对于这些人奏请的事,他却始终没有明确的表态,这近一个月的时间里,心里就一直憋着一口气,暗搓搓的等着北边那位洪大人的消息。

    本来一月底他是收到了洪大人的密信,时候已经顺利进了大胤境内。

    然后再后面就石沉大海,一直也没得到那件事进一步的进展。

    梁帝心神不宁,这天刚下朝回了御书房,却发现他派去护送洪大人的朱校尉竟然无声无息的回来了,正跪在了御书房里等着他来好请罪。

    梁帝一看他孤身一人回来,心里就先凉了半截,立刻意识到事情可能不顺利,待到仔细询问过之后,登时就暴跳如雷,将御案上所有的东西都一股脑儿砸在了地上,并且在御书房里像是被人踩住了尾巴一样转着圈的大骂:“简直狂妄!竖子小儿,口出狂言!”

    他这半截入土的人了,一生风光,高高在上,权威不容侵犯,可这一次——

    算是被萧樾这么个毛头小子把脸面给踩到脚底下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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