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要说更准确些,恐怕就是天启这个皇帝看不下去。 不想当亡国之君,又使不动外朝,只能靠内廷了。 良臣知道如今才几岁的大哥儿朱由校可是十分精明的一个皇帝,幼时便受皇太孙教育,登基后不到半年,就将父亲泰昌帝留下的烂摊子抚平,稳定朝政同时也稳定边关。 朱由校不但每份奏本都看,更做到了奏本中提到的人名都知是谁。甚至于有一次辽东呈上的题本中出现一个游击名字,朱由校都知此人过往经历。遇上不懂,或不知如何解决,总会谦虚询问旁人意见,如孙承宗,如内阁,而不是金口一开自个就瞎决定。 强如此辈皇帝,又岂是什么木匠昏君。 所以,其实良臣对朱由校这个大哥儿也是忌惮的,他想方设法让西李将朱由校收在麾下养着、想办法提前把二叔弄进东宫,就是想把这个大哥儿给掌控在手中。 可惜,西李没把事办成,二叔又因为客巴巴的事在东宫呆不住,跑四川去了。 这让良臣的提前布局打了六成折扣。 完成的四成纯是西李和巴巴。 也是征服有道,本质上和什么谋略布局完全不沾边。 ***的功劳,和他这个人没鸟关系。 眼下,他也是顾不上朱由校,也顾不上二叔了,不把海事办起来,万历那怕就容不了他了。 早点把李三才的事办了,他才能早点从田尔耕这里弄来火器,要不然赤手空拳的他还真不敢去当那个东亚海霸王。 ………… 说阉党诸公是有识之士也好,说他们是投机倒把也好,说他们是为求自保也好,说他们是奉承皇帝也好,其实原因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们敢于向庞大的体制说不。 仅这一点,便值得肯定。 没有了阉党,国事日益败坏,边事更迅速糜烂,大明朝艰难维持不过十七年。 历史事实就是最好的证据,任人再如何打扮,铁证终究如山。 中外若干国度,又有哪一国之变兴,之革命,之进步,不是挥刀向着顶层阶级的。 为富不仁这四个字,可不光是个成语这么简单。 到了当下,士绅集团所霸占的财富已然不是什么财富,而是套在大明王朝脖子上的绳索了。 所以,对于向赵盛杰等官商辈动刑,良臣没有道德负担。 倘若刚才赵盛杰真的不肯招,他会毫不犹豫下令小田松开绳子。 不怕就诛身,这个答案显然不能让还是小白鼠的田尔耕接受,诧异道:“不妥,未审而杀,律法不容。” 良臣刮目相看,田大都督竟然还有法治精神,难得。 对于调教兴趣越发旺盛,抛出一个问题来。 “那咱家问你,不诛,下面待如何?” “这…” 田尔耕皱眉苦思,发现却无解答。 因为,这是个无解的问题。 人都不怕死了,你又不肯行霹雳手段,那么你能干什么? “若那人犯确是大奸大恶之徒,然天生肝胆硬如铁石,就是不怕死,这般放了他,岂不是纵恶?”良臣进而反问田尔耕。 田尔耕依旧找不出答案,但始终觉得这事不好。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