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不忠不孝的家伙-《司礼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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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的戚戚病容,喃喃自言,看着,倒像是托孤之像,首辅、本兵岂能不动容。

    又像帝王身死之前对一生之回忆,一生之总结,饱含沧桑之余更多唏嘘感慨。

    莫不是病入膏肓,回光之象?

    方从哲心下突突,有意叫人去召东宫,英国公等人前来,但却是哪能抽空。好在有中宫在此,真若陛下万一,此间事也能主持得了。

    黄嘉善则是静思皇帝所言。

    四十七年天子,是圣君,是贤君,是昏君?

    许是仕途轨迹不同,方从哲和黄嘉善对皇帝观感也是不同。

    “陛下自然算得无为而治,更是圣贤之君,此臣肺腑之言!”出仕之后便在边关久任的黄嘉善俯首而拜。

    三十年不朝,帝国却一如往常运转,更接连三大征,皇帝不是圣君又是什么!

    “陛下仁君也!”

    进士之后便任翰林,先在国子监,后在礼部为官的方从哲却不认为皇帝是圣君,更不认为皇帝三十年不上朝能媲美开创文景之治的汉文帝刘恒。

    诚然,皇帝三十年来不曾使大权旁落,亦不曾滥杀大臣,更未使台谏受堵,三征武功更是赫赫,天下盛世景象,民间一无党禁,二无言禁,三无报禁,四无忌讳,甚至人人皆可唾骂天子,但这只能说明皇帝仁厚,却不能算是圣君。

    何为圣君?

    事事亲为,每日上朝,大事小事皆过问,臣子奏疏递章必批,官员缺位必补,经筳常开,平台常对,举凡军国大计,莫不总揽,此才为圣君!

    而当今皇帝,方从哲只能以一个仁字而定,甚至私下以为皇帝更为贪,矿监税使外放二十余年,致使内外不明,内外纷争,地方不宁,这等搜刮地方与民争利之天子,如何能为圣贤之君。且于立嫡之事宠信幼子,险些酿成国本颠覆,更当不得贤字。

    “朕知道了,”

    首辅的奏对让万历有些失望,他略感无力的将手放了下来,问方从哲有何事要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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