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殉情-《锦若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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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小丫头一愣,继而面面相觑了一眼,这才不约而同大大松了一口气。

    红藕进了屋,脚步不停,直直绕过屏风,进了内室,“姑娘。”

    内室的窗户半敞,正对着一丛修竹,竹影掩映中,倒是比外边凉快了许多,红藕本来还满心的焦切好似也被这凉意幽幽浇灭了些,步子不由略略缓了下来。

    窗户下的红木交椅上坐着一人,一只手,捏着一把团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扇着,另外一只手,放在近旁的桌面上,轻轻压着一本书的书页,好似看得很是专注。

    夏裳本就单薄,一抬手间,那衣袖便顺着滑开,露出一截嫩藕一般的手臂,衬着手腕处,那一抹翠绿幽幽的翡翠玉镯,越发显得冰肌玉骨。

    红藕便觉着如入了冰室一般沁凉,最后一丝浮动被尽数抽去,她缓步上前,轻轻屈膝福了福,这才道,“姑娘,方才,广白来报,老爷下晌便会回府了。”

    窗边那人,微微一顿,片刻后,抬起手,指了指桌案上的一只瓷碗,“药凉了,端去倒了吧!”

    轻轻软软的语调,恍若春日初绽枝头的花瓣,红藕却半分不敢怠慢,恭恭敬敬应了一声“是”,便是上前将那瓷碗端了出去。

    待得红藕走了,一直待在旁边的绿枝这才走上前道,“姑娘,这药不喝成吗?你到底是着了凉,莫要妨碍了身子才是。”

    “喝了才是不成。”窗边的人儿总算回过头来,竹影斑驳在她脸上,一张小脸粉嫩小巧,不过巴掌大,五官亦是精致明丽,尤其一双眸子,最是出彩。那眸色很淡,犹如琉璃,噙着一丝雾般,让人一看,便觉酥醉,那样一双猫儿眼,如今尚未完全长开,便已是如此,日后待得长成,还不知是怎样的殊色难言。

    这张脸,这双眸,即便绿枝已经看了无数回,可每看一回,却还是忍不住惊艳,也不知道日后,哪家的公子能有福气能摘了她家姑娘这朵娇花。

    “这件事,我自有分寸,你便无需多言了。”窗边的人儿,轻轻一撩眼皮,却有一种难言的威严迫面而来,正有些心神恍惚的绿枝闻言一凛,忙低头应道,“是。”果真不敢再多说半字。

    可心里,却有些纳闷儿。

    姑娘好像变了,但究竟是如何变的,又是何时变的,她这个贴身伺候的,却是说不上来。

    总归,就是这几日,姑娘明明也没有提高音量,或是改变说话的语气,可只是这样与平常没有什么差别的话语,却让她,还有其他几个屋里伺候的丫头,都不得不警醒了精神。一丝不苟地应下,还得一丝不苟地照办,不敢有半分的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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