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嘉元学运-《裂国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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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蟠龙镇出发往东南方向,途径大名府,穿过江北三省,就是如今周朝首都盛阳城了。

    盛阳原名寿阳,本是前朝都城,坐落与寿山以南,隋东河北,也因此而得名。

    周太祖自蟠龙镇起兵,席卷千里灭后梁,立大周,于此建都,改寿阳为盛阳,周人则习惯称之为盛京,后经历代英主几次扩建,终成中洲大陆第一雄城。

    如果从天空鸟瞰,盛京呈一个标准绳直的正方形,城门九开,东西南各三,北面则是皇室宗亲居住的圣慈宫。

    今天是洪秀二十五年正月初一,圣慈宫御书房内此刻刚刚结束新年第一堂小朝会,众官员悉数离开,只有宰相裴元厚被仁宗皇帝单独留下。

    赐坐之后,仁宗并没有理会这位已在朝十五年的相国大人,而是着内务府将朝会上众臣自上交的奏折在御案上一一排列,开始批阅,书房内一时间除了润笔研墨的声音,再无其他声响。

    内务府戴总管小意的退到角落,有些担忧的看着君臣二人。嘉元学运之后,裴相门下学生整日在朝野见宣扬推行所谓民权治国的方针理念,事事与传统皇权一派顶杠较真,背后不可能没有宰相大人的默许与纵容,仁宗与宰相二人也从最初的君慈臣贤,发展到如今,说一句势同水火,也不算为过。

    时间随着御案上的夕阳沙漏的沙沙声不停流逝着,皇帝全情投入在奏章里,时而点头,时而皱眉,似乎早已遗忘了裴元厚还在房内,裴元厚则一直挺直脊背,垂首而坐,神态恭谦而平静,也不在意被遗忘在角落。

    终于,当戴总管已经站到脚软,夕阳余晖投过亭台廊柱撒入御书房内,皇帝揉了揉长时间执笔而有些酸痛的手腕,端起早已凉透的茶水,一边喝一边问道:“御史中丞刘本希上折湖广巡抚郭浩贪污舞弊,私吞埋水治理公银,导致亏空三百万辆,河堤竣工延迟一年,对于此时你怎么看。”

    裴元厚凝神思索,片刻之后答道:“臣看过今年埋水河堤治理的决算报书,确有较大亏空,但主因是这两年水灾频发,人力涨价,并非有人从中渔利,吏部连续三年对郭茂的考核都是甲中,并非没有道理,此人办事虽缺乏变通,但胜在认真二字,说贪污舞弊,臣是不太相信的,倒是埋水河自从枯海大师北上之后愈发难以治理,来年反而应该增加预算与人力,以免水势失控,酿下大祸。”

    仁宗微微点头,着令戴总管通知户部,重新草拟今年水患治理预算议事书,戴总管领命而去。

    天色渐晚,众太监与宫女点亮了御书房内灯火,仁宗点头示意,挥退左右,于是房内遍只剩下这大周国内最有权势的两个人了。

    烛火摇曳中,二人对视一眼后,颇有默契的一同笑了起来,没有外界传闻中任何一点君臣不和的样子,如果这一幕让朝中一直在利用此处做文章的某些权臣看到,怕是今夜无法安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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