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根绝黠吏门-《大唐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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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廨庭院里,雨慢慢大起来。

    李桀和妻子葛氏坐在堂幕之后,李桀痛心疾首,悄声对妻子说,我平日里觉得黄文语衣着简朴办事古道热肠,才把文簿都交给他打理,谁想到这两三年来他竟如此欺瞒我!

    见黄文语装死,高岳把差科簿扔下,直接让十名射士出去,按照簿上的名字来查点。

    没过半个时辰,十名射士持差科簿回报,称簿上的名字和应役的人夫名字完全对不上:五百人,实则只有不到三百人吻合。

    “其他两百人呢?”高岳问到。

    带头的名射士执旗,说对不上名字的,全都用朱笔勾取了。

    接下来就热闹了,高岳让射士们按着朱笔勾取的名字去拿人。

    日暮时分,数十人被拿到,统统跪在堂下。

    随便问问,他们不是城固县的土豪富户,便是县中胥吏的亲戚宗族。

    “明明在差科簿上,理当应役,可为什么却是别人来担当,自己却在家中逍遥?黄文语你身为县中佐史,是欺负这群人夫绝大部分根本不识字,是不是?”高岳厉声说道。

    黄文语咬牙装死,不应答,只是叩首坚称,差科簿是下职遵照县令的指示,根据县廨厅内所藏的户计簿编写的,除此外下职绝不知情。

    “狗胥吏不知死耶?”高岳便指着其中名富户,喊射士来打脊,责问这位为什么要逃役。

    那富户哪里肯受杖刑,就喊叫起来,“大尹大尹,我们可是给黄佐史交了代役钱的,他收了钱,就该免我们的差科,雇他人替代的呀!”

    此言一出,其他富户们都应和起来。

    很快,黄文语的五个儿子都被射士给押来,这下黄见到自己活蹦乱跳的五子,额头上的汗珠滚滚而下,神情明显慌乱起来。

    “黄文语,你在县内是个大户,有五个儿子。按我唐差遣法,差科徭役,先富强,后贫弱,先多丁,后少丁,家有兼丁,要月,家贫单身,闲月。你这五个儿子,怎么也该在农忙时月应役,可上次原州造船不去,这次米仓山开道也不去。然后差科簿上你收了这群富户的代役钱。不雇人替代,还把他们名字誊录在上,五百人内又搞出五十个高明府、李郎君、张破袋、成老鼠的虚名,把其下官府发给‘他们’的应役钱粮全都渔猎侵吞掉——是何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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