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丈夫岂能三易志-《万法无咎》


    第(2/3)页

    他说话时双目微闭,并未看向二人中的任意一人。右侧一个稍显面嫩的年轻人闻声连忙道:“无人不知,《九元书》的修行挫折愈少则愈佳,这归无咎十二载突破真气境,显然不足为虑。二哥不必放在心上。”

    站在他上首的青年年纪稍大,一袭青衫,闻言轻笑一声。

    这年轻修士这才悟到自己说错了话,不由有些讪讪。

    那年纪稍长的青年淡然道:“既然如此,那真传铨选之会又有什么必要举行呢?由《九元书》修行最快的三人自动当选即可。现在就可给他成不铭、乔修广、容常治三人颁发诏书,提拔为内府真传。归无咎固然不成,你二哥我也自然无份了。”

    见那年轻修士面色发红,这青衫青年悠然道:“其实五弟说的不错,《九元书》的修行顺遂于否大致决定各人修为高下。但世事无绝对,历代真传之会上逆袭上位的也不在少数。小自在境修士固然极少翻船,但是那差了那一、二轮次的修者,与重修了三四五六轮之人相比较,也未见得有太大差距。”

    这老者闻言微微颔首道:“自从你真气三重境时遭遇的那事之后,每一重境的乙木轮修行都要遇到一次阻碍,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此咎在天不在人,并非你道法领会偏差或资质不足。所虑的是你自己心性受挫,那就成了无中生有。既然你自己看的通透,也就不必我多说什么了。”

    青衫青年一点头道:“一切双龙池中见分晓。”

    同一时间。

    一座数十亩大小的清池中,游鱼嬉戏,粉花翠浪,当中簇拥一座孤亭,纵横两道廊桥四分水面。

    亭正石凳中正坐了一位圆脸华袍、腰悬香囊玉玦的年轻修士。只见他举起一只墨玉酒壶,往藤桌上一只精巧的觚形金尊中斟满一杯,顿时醉香流溢。

    他细细一嗅,满饮此杯后,自袖中抽出一支玉笛靠在唇边。一时间清音冷冷,袅娜不断,覆盖整片水面之后,各色鱼儿似乎为笛声所引动,顿时跃出水面翻腾不止,浪如洒珠,一时间倒也是一道奇景。

    不过半刻钟,一个身着紫袍的中年修士不知何时已走道亭中,双目中露出威严之色,大声道:“蓝钰,你三天两头耽于声色,哪里像个修道之人?”

    这年轻修士一脸满不在乎之色,飘然道:“侄儿至今修行到真气六重,尚未出过差错,这都是调伏性情的缘故啊。四叔又何必多虑呢?再者说今日有一桩喜事,一曲一杯酒,小小庆贺,那是应有之义。”

    中年修士素知他这侄儿习气,但还是问道:“你又有什么新鲜名目?”

    这名为蓝钰的年轻修士道:“无他,归无咎师兄三日功夫破了返照之关,决定参加本届真传铨选之会。这难道不是一件喜事吗?”

    中年修士皱眉道:“何喜之有?”

    蓝钰道:“侄儿可是一定参加下一届真传铨选之会的。归师兄参与本届法会,自然就不能参加下一届;侄儿也因此少了一个对手。难道不值得庆贺吗?”

    中年修士哼了一声道:“难得你还惦记着三年后的真传之会。你的对手是曲伯玉、谢月屏之辈,这归无咎十二载方才突破真气境,料来功行有限,他参与本届还是下届法会你又何必放在心上?再者说道途之上只有坚定本心方能立于不败之地,就算他归无咎真的是深藏不露,你若因为少了一个对手便沾沾自喜,这等心性如何能走的长远?”

    蓝钰摇头道:“不然。曲师兄、谢师姐固然不凡,但是能够辨明虚实的对手就有办法战而胜之。相比之下,归师兄才是我更不愿意面对的对手。”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