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暑假都快结束了,你还在打工赚钱...” “你家到底是遇上什么困难了?” “我是你的好哥们,你有什么话都可以说,又何必在我面前也要装作若无其事呢?” 岳靖仍旧没有回复。 “唉...” 余庆深深一叹,最终也只能放弃追问。 他知道岳靖的性格就是这么别扭,不管心里有什么苦楚,脸上都会强装出一副开朗的笑容。 而岳靖在良久的沉默后,却还是回复了余庆几句: “说出来又有什么用?” “博人同情吗?” “我只想在你们面前当那个开朗有趣的好朋友,不想成为别人一见到就会心生同情的悲剧角色。” “不要再问了,我不想说。” “你...” 余庆还是忍不住回道:“说出来我可以帮你啊!” “是不是缺钱?” “缺钱找我家借就是了,我爸他肯定二话不说就掏钱!” “就算不借钱...” 余庆想到岳靖那敏感、固执、又不肯轻易求人的性格,便马上改口道: “你也可以来我家的店里打工啊!” “我家店里正缺人手,工资可以按天结!” “店里有空调,你在这里打工赚钱,总比大热天地在外面发传单好吧?” “......” 岳靖一番沉默,固执地回道: “算了...” “我还没有被逼到走投无路的地步,就不给你添麻烦了。” “不过...” 他微微一顿,回了一句: “还是谢谢你了,老余。” “你...” 余庆心中无奈,只能回道: “你真是够别扭的。” “哈哈...” 岳靖再次发了个大笑的表情,仿佛刚刚讨论的沉重话题都不存在一般: “你还是别替我操心了。” “赶快把咱们的未来班主任拿下吧,我等着看你演的这出好戏呢!” 不待余庆反应过来,岳靖就径直终结了这次对话: “先不聊了,再见。” ................................................. 近海市第一人民医院。 岳靖缓缓收起手机,轻车熟路地向住院部走去。 想到刚刚余庆在聊天时的嘘寒问暖,他本能地觉得有种被人怜悯的不适,嘴角却又下意识地勾勒出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 然而,在岳靖走进那熟悉的住院大楼,闻到那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之后,他脸上的笑容就完全收敛了。 这个地方,是他这大半年来的噩梦: 去年年底,他的父亲在过马路时,被一辆逆行的奔驰轿车超速撞至重伤。 经过抢救,他父亲的头骨被摘除了大半,成为了毫无知觉、且随时都有可能病重死亡的植物人。 岳靖家耗尽了多年积蓄接连做了三次大手术,都没能让他父亲的病情有所好转。 而为了给时时刻刻游离在生死边缘的父亲延续生命,岳靖和他母亲李艳不得不变卖家产、节衣缩食、拼命工作,来支付那每个月都会催收一次的高昂治疗费用。 在这里,他再也不能像在同学、朋友面前那样,装出一副若无其事、乐观开朗的模样。 在这里,他只能面对生活最残酷的一面。 岳靖熟门熟路地走进一间病房,迎面就看到了两眼通红的母亲李艳: “妈。” “爸的情况有好转吗?” “没有。” 李艳眼睛红肿,声音却很平静,平静得有些麻木: “医生说了,你爸随时都有可能走。”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