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黄叶舞秋风-《大红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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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国公萧长敦背着手,伫立在院墙下,青砖碧瓦围起来的那方蓝天下,银杏树的枝干越过墙头探进院子里。

    “国公爷,小的让人去把那些枝子砍了。”阿马在一旁说道。

    阿马不姓马,他跟着主子姓萧,他叫萧马,是早年老定国公萧渊行军时收留的孤儿,他比萧长敦大了两三岁,从小到大,他一直跟在萧长敦身边。

    “不用砍,这样看着热闹些。”微风吹起,几片金黄色的树叶飘进墙来,萧长敦伸手接了一片,捏在手中。

    弟弟萧长厚十六岁时,父亲去世了,从此后萧长敦便是一家之主,长兄为父,他比弟弟大了二十岁,他的长子萧祎、次子萧炜都比萧长厚年长,因此,萧长敦对弟弟除了兄弟之情,还多了几分长辈对晚辈的情感。

    萧长厚成亲前,在那两棵银杏树旁,萧长敦带着萧长厚,兄弟二人亲手种下了十棵银杏树。

    “当年这里只有两棵树,父亲膝下便只有我们兄弟二人,现在我们种了十棵树,这一代我们萧家儿郎至少要有十个了,你可记得,一定要赶在生老十一之前,再多种几棵,哈哈哈。”

    那时,萧长敦已有六子,嫡出五子,庶出一子,萧家人丁兴旺,生机勃勃。

    手里的银杏叶渐渐模糊起来,萧长敦黯然松手,叶子随风飞去,一转眼便消逝无踪。

    萧长厚死在他成亲后的第六年,膝下只有一子,那年他只有二十四岁。

    这八年来,萧长敦总是会想,如果那年他们种下的是九棵树,而非十棵,后面的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

    他们是武人,没有那么多讲究,觉得树种得越多越好,便种了十棵树,却忘了九的寓意才是最好的。

    “国公爷,南边有信来了。”

    耳畔传来阿马的声音,萧长厚没有回头,他木然地伸出手去。

    南边的信,那就是邹雪怀写来的了。

    这些年来,邹雪怀每个月都会写封信来,风雨无阻从未中断。

    有时候,对于南边的一些事,他比飞鱼卫更早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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