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井-《噩梦收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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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亮想不通,究竟是谁,以万世师表的尊称为那些怪物取名?
“亮哥?怎么了?”看着冯亮忽然愣在原地,招娣不由得问道。
冯亮回过神来,摇摇头:“没什么,咱们走吧。”
从学堂的后门,三人来到一个狭小的后院里。似乎因为疏于整理,原本应该井井有条的院子里杂草丛生,一片狼藉。四周是正房厢房,院子的正中央,有一口看上去有些年份的井。
“那口井……”招娣指着井口,眼里有些畏惧:“据说,白先生每次带男丁来给夫子送祭品时,都是从这口井里,直接把捆好地女子丢下去……”
“哈?”冯亮一愣,继而出离愤怒了,“这也太儿戏了吧?!这哪是给夫子献祭,分明是给井龙王娶亲吧!愚昧!真他娘的愚昧!”
饶晓晓深以为然,不住点头。
对于冯亮的话,招娣没有附和,也没有反驳,只是自顾自地,一脸为难地道:“如果要去找夫子的话,或许真的要从这口井下去。”
“啊?!”饶晓晓一惊,看着生了滑腻青苔的井沿,连连摇头:“太吓人了吧!这井里又潮又脏,说不定里面满是青蛙、蟑螂、鼠妇之类的恶心东西……噫!!!”
一想到各种各样的蛇虫鼠蚁,饶晓晓的脸皱成一团,连五官都在抗拒,打心眼儿里不想进去。
“切,矫情。”招娣嘀咕着,看向身边的冯亮,甜甜地笑起来:“亮哥!这口井可能就是去找夫子的必经之路,咱们怎么办?晓晓姐姐说她不想下去呢!”
冯亮仅仅扫了井口一眼,扭头看向院子北部的几座正房,没有回答招娣的问题,而是问道:“那几间屋子……是什么?”
招娣一怔,不大确定地答道:“不大清楚,但据乡亲们说,夫子出现以后,白先生就搬到庙里住了,可能其中某间是白先生的住房吧。”
冯亮走上前去,看着正房的几扇门——大多数门都挂着老旧生锈的锁头,门把手上沾满灰尘,不知屋里锁着些什么。但正中央的一件屋子却挂着一把崭新的锁,门前的台阶也干净得多,似乎经常有人出入的样子。
走到井沿,冯亮掰下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又回到门前,毫不犹豫地砸烂了门上的锁。
巨大的响动把两个姑娘吓了一跳,饶晓晓和招娣看着砸开别人家门的冯亮,一脸不解。
“亮哥,你这是?”招娣抱紧了怀里的书,往饶晓晓身边靠了靠,怯生生地问着。
“村民们或许就是把祭品从那口井里扔下去,那又怎样?”冯亮踹开门,拿出手电筒照向房间,同时说着:“如果我们真的从井口下去,会掉进什么地方?某个怪物的嘴里?我可不想进去。”
听着冯亮的话,饶晓晓长出一口气,拍了拍自己不怎么能拿得出手的胸口——看样子是不用钻进那个恶心的井口里了。
招娣眯起眼睛,看着冯亮的背影走进房间,却一反常态的没有跟上。
她的手指在《三字经》的封皮上不住摩挲,用眼角余光打量着身边一脸紧张的饶晓晓,看似天真无邪的眼睛里闪着莫名的光采。
“你们在院子里等我,我想看看这间屋子。有人进来的话……”冯亮仰起头,看着快要吞没院子的白雾,叹了口气,“就也进这间屋子来吧。”
没有人回答他。两个少女各怀心事,明明白雾马上就要将一切吞没,却各自站在井边,没有动弹,不知思索着什么。
冯亮摇摇头,独自走进了白先生的房间。
这是一间看起来颇有年月的屋子。高高的门槛之后,铺着一地饱经沧桑的石砖。一进门便是一张供桌,同样供奉着一张夫子像。
和学堂中的夫子像不同,这张供桌上,香炉里还插着燃尽没多久的香头,还摆着几个白白嫩嫩的白面馒头和一盏鲜果。看起来房间的主人勤于供奉,对夫子很是虔诚。
旁边的里屋摆着一张古色古香的雕花大床,挂着白色的纱帘,床上的被褥整理地井井有条。床边是一张书案,让冯亮惊讶的是,书案上竟然摆着一盏老式的台灯——这可是他第一次在哑巴屯里看见电器。
走上前,冯亮按下开关,昏黄的灯光亮起,一扫黑漆漆地房间里的阴霾。
书案上摆着一些杂七杂八的书本,一些是书脊模糊,纸张泛黄的老书,更多的却是各式各样的笔记本。冯亮随手拿来一本翻开,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写着无数工整的字迹。
子曰:“我非生而知之者,好古,敏以求之者也。”
子不语怪力乱神。
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
冯亮皱着眉头,虽然知道这些文字的出处,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嘴:“助手,这些文字是……”
【出自《论语·述而》】助手毫不犹豫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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