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谢升本是少保兼太子太保、吏部尚书、武英殿大学士,官居一品,就因泄露了崇祯有心议和,引发朝臣攻诘,崇祯大怒,将谢升革职罢官。 今听崇祯旧事重提,陈新甲慌的赶紧跪下,他对于崇祯的多疑善变与暴躁狠毒非常清楚,今天得到皇帝倚信,也许明日就祸生不测,这分明是警告他,顿觉脊背发凉,诚惶诚恐道:“谢升之事,臣实有罪,蒙皇上天恩高厚,未降严谴,仍使臣待罪中枢,俾效犬马之劳,微臣感恩之余,无时不懔凛畏惧,遇事倍加谨慎,派马绍愉出关议抚之事,何等重要,臣岂不知?臣绝不敢泄露一字,伏乞陛下放心。” 崇祯不放心的问道:“凡属议抚之事,朕每次给你下的手谕,可都遵旨立即烧毁了么?” 陈新甲其实都留着,他也不想当崇祯的替死鬼啊,于是瞒哄道:“臣每次跪读陛下手诏,凡是关于议抚的,都亲手暗中烧毁,连只字片语也不敢存留人间。” 崇祯满意的点了点头:“口不言温室树,方是古大臣风,卿其慎之,据卿看来,马绍愉到了沈阳,能否顺利?” 陈新甲沉吟道:“以微臣之见,虏兵力方盛,必有过多要求。” 崇祯道:“只要东虏甘愿效顺,诚心就抚,能使兵民暂安,救得承畴回来,朕本着怀柔远臣之意,不惜酌量以土地与金银赏赐,此意可密谕马绍愉知晓。” “谨遵钦谕。” 陈新甲应下。 崇祯又叮嘱:“要救得洪承畴回来才好!” 陈新甲磕头退去,出了文华门,心里忐忑难安,他也没法预料议和的结果,耳边只剩下了崇祯的叮嘱:“要救得洪承畴……” “难,难啊!” 陈新甲摇头叹气,大明与东虏作战,几乎每战皆北,偶尔有胜,也是小胜,反过来,东虏几乎每一战都是大捷,尤其是松锦之战的大胜,导致了东虏无论是士气还是心态,都达到了一个阶段性的顶峰,大明作为战败的一方,又有什么底气去谈判呢,马绍愉此行的目地,本质上是求和,放弃在关外的土地,请求东虏罢兵,仰人鼻息,能说上话就不错了,几无可能把洪承畴索回来。 偏偏崇祯拉不下面子,非把议和美化为款议,所谓款议,就是外番前来归服的谈判,这不是扯蛋么? 陈新甲不由暗暗责怪起了崇祯,如果三年前,崇祯的态度强硬些,由杨嗣昌秘密主持的款议真有可能谈成,那时明军精锐尚在,李自成又被打垮,隐匿在商洛山中,张献忠则受抚于谷城,正是局势最有利的时候,可是崇祯在朝臣的压力下退缩了,错过了最佳时机,而今已隐现亡国征兆,再去谈,能谈出什么? “哎~~” 陈新甲又重重叹了口气,似乎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结局! ……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