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手谈-《恐怖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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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即,秦思珠识趣地离开了书房。

    贺亦儒十分开心,把棋盘拿了出来,道:“一鸣,过来陪父亲手谈一局,我们好久没下棋了。”

    贺一鸣走过去坐下,笑道:“孩儿近来棋力精进不少,正要向父亲讨教。”

    父子俩陷入沉默,你一子我一子的下棋。

    不知不觉间,棋局过半。

    棋盘之上黑白分明,杀得难分难解。

    贺亦儒又是吃惊又是欣喜,哈哈笑道:“一鸣,你的棋力果然进步很多,好!为父不得不认真起来了。”

    贺一鸣轻轻一笑。

    他有血晶持续不算供给气血精华,思路清晰敏捷,棋力自然更胜从前三分,不过他心中却在寻思着该如何劝说父亲收回成命。

    生在大户人家,尤其是家风极其严格的名门豪族,凡事都要讲规矩,讲礼法。

    别人家的孩子或许撒娇卖萌,一哭二闹三上吊就能让父母改变主意,但这些招数对贺亦儒完全无效。

    贺亦儒仁孝两全,宠爱孩子,却也是出了名的执拗死板。

    既然他已经下令责罚兰兰,没有充足的理由,是不可能让他改变主意的,朝令夕改,岂不荒唐?

    家规就是家规!

    不会因为你贺一鸣觉得兰兰无辜,你贺一鸣喜欢这个侍女,就随意改变已经做出的决定,不然,其他人会怎么看待一个朝令夕改的家主?

    贺一鸣随意扯起话题,问道:“父亲,听说你今天去了太守府?”

    贺亦儒点头道:“新的太守到任了。”

    “哦,何人?”

    “此人名叫耿文则,年纪与我相仿,举人出身,之前一直在国都混迹,没什么名声。前不久,他写了一篇檄文,痛斥燕王图谋不轨,不忠不义,文字激扬澎湃,一夜间名声大噪,得到了太子的青睐,这才得到了升迁机会。”

    贺一鸣道:“这么说,耿文则也是个钻营投机之辈?”

    “咳,君子不在背后说人坏话。”

    贺亦儒神色一肃的摆了下手,眼神里却是浮现一抹轻蔑之意,呵呵道:“不过,但凡当官的,哪个不是钻营投机之辈?官场本就是个大染缸,就算你有一颗赤诚之心,迟早也会被染得乌七八黑的。”

    听了此话,贺一鸣抖索精神,终于找到一个切入点,连道:“说起赤诚之心,孩儿倒是觉得,有些人的赤诚之心本就是假的,一进入染缸就黑了,而另一些人却是初心不改,如真金白银一般,任何染缸都染不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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