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六章 幕后黑手!-《魔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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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可能没有剑圣感悟那么深刻和透彻,但他至少看见了,曾经高高在上的晋人权贵,

    比如眼前这一家子,

    看着他们现在的模样,

    你会觉得,

    三晋之地被燕人统治,

    真的是情理之中。

    “来人。”

    “属下在!”

    何春来马上应诺,因为整个人议事厅里,就他一个使唤人。

    郑凡伸手指了指何春来,

    道;

    “我这手下,做得一手好菜,想必王爷今晚也该饿了,去准备一桌饭食进来,不用繁复,但尽量精致。”

    “是,属下明白。”

    做菜,他拿手啊,何春来长舒一口气。

    “再准备一杯鸩酒,吃完了饭,好送咱们王爷上路。”

    何春来猛地抬起头,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是觉得这所谓的晋人的王和王太后,很不像样子,但自家侯爷,真的是拿他们当作山鸡一般,说宰就宰了么?

    但何春来还是一咬舌尖,

    道;

    “是!”

    何春来出去了,王府的下人,现在都在被密谍司颖都掌舵赵阳楼盘查着,厨房里也是没人的,但只是做顿夜宵,何春来一个人就能搞定。

    而议事厅内,

    吩咐完之后,

    郑侯爷就闭上了眼,

    身子往王座上斜着一靠。

    不看人,

    不说话,

    就让这议事厅的氛围,一直安静下去吧。

    其实,

    此时的这种安静氛围,才最是可怕,也最是煎熬。

    等死的感觉,能将人逼疯;

    与之相反的是,那种痛痛快快喊着“二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再“唰”地一刀,才是真正的令人艳羡的痛快。

    我不重复地威胁你,

    我已经给你下了定断,

    我拒绝和你交流,

    你自己,

    看着办吧。

    这不是郑侯爷在装腔作势玩什么心理战,而是他既然走到这个位置,站到这个高度,自然而然地,就会产生这种气场。

    一如郑侯爷自己先前所说的,

    姓司徒的,他杀过俩;

    姬家的皇子,他也废过;

    乾国上京,他进过,晋国皇宫太庙里的金身,他刮过,玉盘城下的杀俘,还是他传的令;

    其余的,还有太多太多。

    你们母子俩自己去思量思量,

    本侯,

    到底是不是在吓唬你们。

    这种安静的氛围,使得司徒宇第一个沉不下气,明明何春来还没过来,但司徒宇却仿佛已经嗅到了阵阵饭香。

    他扭头,看向自己的母后。

    而太后,在此时也在做着剧烈的心理斗争。

    终于,

    母子俩,都撑不住了。

    太后开口道;

    “侯爷………”

    郑凡依旧闭着眼,没动静。

    “是燕京城里的一位贵人,他是………”

    郑凡依旧没动静。

    太后先前已经哭过了,这次,她再次哭了出来。

    但就像是小孩子那样,哭着哭着,发现没人理她,她也就渐渐不哭了。

    太后咬了咬嘴唇,

    道:

    “在大成国立国时,先皇曾一直和燕京的一位贵人,有着书信往来;

    在大燕踏灭赫连家闻人家之际,雪原野人出现异动,先皇是先以书信告知那位燕京的贵人,他打算率军北上阻挡野人。

    然后,

    先皇集结国内精锐去了雪海关,大燕军队,则立在一线,不再东进。”

    郑侯爷缓缓地睁开眼,

    这段诉说,他很有代入感。

    因为那时,郑侯爷就是盛乐城的守将。

    当时,大燕铁骑兵锋正盛,大家都在猜测,何时继续东进,一鼓作气,将司徒家也一并击垮,一统三晋之地。

    结果,正因为司徒雷的那项完全将后方放于你的举动,使得燕军反而得到了来自上面的知会,不得东进挑衅。

    后来,

    伴随着司徒家出征雪原的战事不利,

    老田率三万靖南军精锐,走盛乐城向北,穿过天断山脉,远征了一下雪原。

    那一仗,实则是为了支援和呼应司徒家的。

    那时候,就有传言说,等到司徒家打完了野人,司徒雷会自降国格,臣服大燕,成为大燕国境内的一个封臣,也就是诸侯。

    其实,

    说白了,

    大燕这几年,在晋地打了那么多仗,打野人,打楚人,动用了海量钱粮民夫,近乎打空了国力,最终在晋东立起了平西侯府;

    说白了,

    就是补司徒雷当初坏掉的那个窟窿。

    按照燕皇的设想,

    司徒雷的司徒家,保持对大燕臣服,坐镇晋东,可帮大燕抵御来自雪原和楚人的威胁,而大燕,则能够从容集结兵马,南下攻乾!

    只能说,

    时也命也,

    当初曾跟在老田身边,刚刚打赢了一场仗的郑侯爷,在得知雪海关被攻破时,也是觉得很难理解。

    司徒雷一辈子逆袭精彩,唯有那一个污点,是无法抹去的;

    甭管将责任推到叛逆,推到司徒毅司徒炯兄弟身上如何如何,你没守得住雪海关,就是你最大的败笔。

    一定程度上,燕皇本该有多余的几年,以及多余的国力,可以安安生生地从容布置对付乾国这一大块肥肉,却硬生生地,被耽搁了。

    这一耽搁,

    就是天时天命天寿,不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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