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当大银幕中乔万里背着行囊融入到人海中向火车站而去的时候,李家村里则是另一番景象; 距离上一次的伽马射线大爆发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可是很明显,这时间不足以抹去那一场人造卫星雨为这座村庄留下来的伤疤。 一片片麦田中卫星残骸已经被政府收走,但是大地里一道道沟壑却如同未愈合的疤痕一样,是那样的刺眼而醒目。 大片大片的庄稼被烧毁,算上连绵许久的干旱,让整个村子似乎都丧失了活力。 更别提......那一处处损毁的,如同烧疮一样的房屋。 孩子们的学校停了课,一个个穿着脏兮兮校服的娃子躲在凉棚下。那橙红色的火啦太阳,让孩子们也失去了玩耍的兴趣。 他们的目光呆滞着,百无聊赖的搂着不知谁家放养的土狗,看着大人们哭丧着脸从半干的井里一桶桶的汲着水。 那些水中的一部分被倒进黄土里,掺上草梗再一把把的拍在地上,构建出一道道土墙——很快,它们就会磊成一座新的房屋。 而另一部分,则是由更多的大人们用担子挑着,沿着长而蜿蜒的土路,一桶桶的担向田埂滋润那一片片即将枯死的麦子。 瞎了眼的老根叔,就蹲在娃娃们脚下的土阶上。 虽然看不见了,但他向烟袋锅里压烟叶的姿势,却还是那么的熟练而准确——如果不看他已经变成了灰白色的眼球,是绝对不会发现这是个瞎子的。 熟练的压好了烟叶,他摸索着掏出打火机,点燃了那袋旱烟。 蒸腾的烟气随着空气中焦灼的黄土一起,被扑面的热气托上天空。 “娃们呐,你们爹......都在作甚呢?” “俺爹盖猪圈哩!天上掉下来的卫星砸死了三头猪,俺爹心疼坏咧!他说麦子遭了灾政府按说得给发补助,他跟俺娘倒腾水去浇灌浇灌,能救回来多少是多少。就算是都救不回来那也不亏。可是三头猪可将近两万块钱!现在趁着节气早把猪圈垒起来,置办几个猪仔,还能赶上一波秋膘哩!” 说话的娃叫李狗蛋,虽然上了小学之后老师给他起了个李自强的大名,但他的父母仍然没改户口,也依旧坚持叫他狗蛋。 因为在这两个小学没毕业的人认知里,名字越贱越好养活。 听到狗蛋的回答,老根叔搭在嘴边的烟袋锅停下了。 “其他的大人呢?” “俺爹去跟村书记吵架啦!他说俺家前年凭困难户没凭上,村里答应等房子不行了给建个扶贫房。现在房子塌了,他说村里说话得算数。好说歹说这次村里也得给出人盖个彩钢房!俺娘说倒不是差钱,有人给盖房子,她就能跟俺爹去往田里担水,指不定能保住一半的收成哩!” “俺爹和俺二叔,三叔,五叔都在田里咧!他听前些天那些来收卫星的人说,那些个卫星有甚......啊对了,有辐射!长时间接触,会让地不长苗哩!他害怕明年被卫星砸了的地方长不出庄稼,急着把被卫星沾上的土挖走,省得耽误明年收成......” 听着娃娃们一个个说着家里爹妈的动向,瞎了眼的老汉默默地吸了口烟袋锅子。 将那一大口烟气叹了出来,他用那双如同枯枝般的手掌摩挲着,抓住了离他最近的一个孩子拉进了怀里。 那双长久从事体力劳动的手骨节宽大,厚重而粗糙,手心的每一寸皮肤都刻着道道的沟壑,生着倒刺儿。 被那样的一双手抚摸着脑袋瓜,孩子咧了咧嘴,显然不太舒服。 “狗蛋啊......你腿脚快,你去......” “二爷,去干甚?” “去把村里的老头都叫到这儿来,就说是俺找他们议事哩!”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