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坦白从宽好过关-《武唐第一佞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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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徽五年,,辰时。
截止七月底,越州诸暨县境内,再无鼠疫病例发生。这标志抗瘟成功,鼠疫成为过去,戒严完全解除。劫后余生的百姓,纷纷跑野外庆祝,载歌载舞锣鼓喧天,比过年还热闹。
工作人员也很兴奋,加入百姓的狂欢,也是自己的狂欢。昨日房仁裕公文,钦差团队商议,八月解除封锁。这表示能回家了,是以七月二十九,武康犒赏三军,饮马浦阳江。县衙大摆筵席,小弟欢聚一堂,兴高采烈的推杯换盏。
经过一天准备,今天辰时三刻,民兵班师婺州。武康穿紫袍,神情庄重肃穆,走在队伍前边,后跟仪仗队。民兵两人并排,一个抱骨灰盒,一个抱灵位。
五十八民兵,十五太医,为抗瘟事业,献出宝贵生命。太医都是北方人,打算交褚遂良处理;民兵是金华、义乌人,带他们回婺州,交给家人安葬。
得到消息的百姓,怀着感恩的心,自发过来送行。静静跟在队伍后,排的长队望不到边,洒的纸钱飞舞满天。所有人保持缄默,只有凌乱的脚步,蔓延的悲伤。
巳时三刻左右,来到婺州防线,钦差恭候多时。褚遂良和房仁裕,带着折冲都尉,快步迎上前来。两大佬发表重要讲话,缅怀为国捐躯烈士,号召全体军民,学习、发扬此大无畏精神。
政治作秀完毕,来些实际的,褚遂良宣读圣谕:入诸暨抗瘟的民兵,免交三年“庸调”;因公殉职的民兵,家人免三年租庸调。所谓的租庸调,是唐初赋税制度,以均田制为基础。
征收对象:十八岁以上,七十岁以下的男丁。所谓的调:每年绢二丈、绵三两,折合铜钱二百文;所谓的庸:每年徭役二十天,若国家不需服役,则交纳六丈绢,折合铜钱三百文;所谓的租:每年每男丁,交粮食两斛。
庸调约铜钱半贯,五口之家省吃俭用,足够全年花销。殉职的民兵,全家所有男丁,三年不交任何赋税,确实皇恩浩荡。民兵感激涕零,纷纷向长安膜拜,给李九歌功颂德。
武康暗暗吐槽,还是原来配方,还是原来味道。永徽四年,婺州剿陈硕真叛乱,也是这种奖励。不过着实不错,家庭省半贯钱,最重要的是不服役。服役有风险,诸如修城墙、宫殿,都有生命危险。
歌功颂德完,简单寒暄后,武康发号施令:太医的骨灰、牌位,交给太医令;吩咐于洪志,民兵就地解散;吩咐张柬之,与义乌、金华县令配合,送阵亡将士回家。
得褚遂良首肯,房仁裕下令,扬州军擂响战鼓,夹道欢迎凯旋民兵。褚遂良居中,房仁裕在东,武康西边陪同。三大佬昂首挺胸,走过仪仗队,净搞些形式主义。
军队后人山人海,是入越民兵的家属,早就翘首以盼,到处是团聚的喜悦。婺州太太团也来了,崔小晴和狄嫂领队,两人都抱着孩子,急不可耐赶来。
褚遂良、房仁裕识趣离开,越州鼠疫已过,要处理善后事宜。扬州军该返程了,毕竟多待一天,多份儿消耗。褚遂良安排太医令,登记造册殉职太医,回中军帐写奏章。
太太团很强大,如烟、琴娘两妾室...三个妾室。穿丝绸的鱼玉贞,差点没认出来,比穿道袍更妩媚。这姑娘会来事儿,和主母打好了关系,怀里抱着闺女闹闹。
小鱼儿帮了大忙,四成鼠疫感染者,被她的偏方救活。武康打定主意,既然不影响家庭和谐,也别养在外边了。反正我是四品官,法律允许纳妾四个,不违法就行。
紧挨她的妙龄少女,应该是妹妹鱼明泽,确实美艳动人,老狄挺有眼光。武康来了兴趣,她跟在狄嫂身后,嫂子许她进门了?偷眼瞧身后,狄老西儿乐的合不拢嘴。
武康挤眉弄眼,戏谑瞟向狄嫂,得来鄙夷回应。自然不在意,接过玉贞怀里的襁褓,看女儿熟睡的小脸,鼻孔吹出的泡泡。几乎一瞬间,萌的心都化了,脸上洋溢傻笑。
婺州官员见礼,齐呼“参见金华夫人”。小晴虚荣心满足,乐呵呵示意免礼。又有人参见,喊同样口号,却带着浓浓鄙夷。是骆宾王的声音,这就尴尬了,搞事儿的节奏?
狄仁杰剧烈咳嗽,掩饰怪异笑声,武康老脸一红。为免误会加深,干咳两声介绍:“这是骆观光先生,我的首席幕僚。七岁被誉为‘江南神童’,咱们婺州的大才子,《咏鹅》的作者。”
崔小晴吃惊,赶紧见礼:“久闻骆先生大名,您七岁的大作,是闹闹的胎教诗。斗胆请先生应允,做我家西席,教授孩子学业。先生的家人,也都接来吧,暂住刺史府如何?”
满满的诚意,老骆很受用,客气两句应下。把家人接来也好,以后在婺州城生活,让他们享清福。常年在外奔波,着实怠慢了老母,委屈了妻儿。
武康很开心,把闹闹交给玉贞,开始大放厥词:“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我决定把刺史府花园,改造成幼儿园,聘请观光兄、怀英和孟将兄,闲暇时教书育人。诸位同僚,都把孩子送过来,让他们愉快的学习、玩耍。”
众人欣然同意,交头接耳美滋滋,忽的哭声打破和谐。武康循声望去,白发老丈蹲地上,抱灵位嚎啕大哭。不用想也知道,殉职民兵的家属。几家欢喜几家愁,确实见不得这个,吩咐张柬之做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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