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内心的喜怒哀乐-《风吹春又生》


    第(2/3)页

    少平很快扒拉完碗里的饭菜之后,走进了堂屋,从行囊中找出了离别时安雨然送给他的那几本书,少平大致翻了翻,翻的过程中少平从一本书中翻到了一张纸条,这张白纸条如同一道耀眼的电光在他眼里闪现着,照得他一下子头晕目眩!

    他小心翼翼地翻开了纸条,当他看到纸条上字里行间所表达的东西时,他的胸口仿佛间感到了一股巨大的暖流在胸膛汹涌澎湃,他的目光有些天旋地转,嘴角不知不觉地微笑起来,他紧紧地握着纸条,从堂屋里跑了出来。

    璀璨的星空把大地照得发亮,明亮的圆月令他心旷神怡、如痴如醉,不过这温暖而幸福的激流很快在他内心退却。

    他立刻就回到了自己所处的现实生活中来,这一切简单又明白:他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是的,不可能。一个来自农村的乡巴佬、庄稼汉,怎么可能和一个从小生活在公家的女子好在一块呢?也听说有大学生知青下乡嫁农民的,可这终究还是极个别的现象。少平觉得自己和雨然作朋友都有些过于奢望,更别提是和她好在一起,虽然这几年家里的条件也好了很多,光景也越来越好过了,可是农村人终究是农村人,可不比生活在城市里的她那样养尊处优,有着各种优质资源。

    张少平思前想后都觉得自己配不上雨然,他越想越感觉浑身难受,感觉心就好像被针扎了一样痛,他眼角的余光看到四下无人,便一个人抱头痛哭起来,他觉得自己多么的幸福与不幸,美丽的安雨然居然能给他写这样一封信,可是他却不能答应和这个爱他的也是他爱的人在一起好(这里的“好”指的是成为男女朋友,也就是我们如今说的谈恋爱)。因为他知道他不能带给她想要的幸福。

    从那以后,少平总是一个人闷头帮着母亲李建梅做着家务活,一天也没多少话,不论是家里人还是村里人和他说话,他总是把该说的说完,便没有一句多余的话了。

    村里有些和他同样大的人和他开玩笑,他也会表现出一种厌恶的情绪,弄的人家很尴尬。大家都觉得他变了,变得越来越陌生了,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儿,就连和他在一起从小到大的弟弟少安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家里的水用完了,他便挑着水桶向村外的一口水井走去,远远近近的山头上,树木的绿色已不再鲜艳,看起来一片灰蒙蒙的,地里的庄稼看起来稍好一些,他的肩头用扁担挑着满满的两桶水,走起路来一摇一晃的,汗水湿透了他的衬衣。

    漫长而短暂的假期在不知不觉中悄然离去,张少平在这段假期之中除了将自己埋头闷声做家务之外就是找个安静的地方翻阅安雨然送给他的书籍,他先是读了莎士比亚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哈姆雷特》,又读了歌德的《浮士德》,这些书本令他能够减缓自己内心深处的痛伤,他看这些书本的眼神就如同对待万两黄金那样爱不释手。

    远远近近的山峦,纵横交错的沟壑,田野山间的花草树木都显得有些凄凉和苍老,尘土飞扬的山间小道弥漫着清新的空气,张少平和张少安俩兄弟继续拿起自己的行囊返回县一中,这个呆了一年多的校园。  开学快一个星期了,张少平一直没和安雨然搭话,安雨然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惹了少平生气,便没有放在心上。

    可是眼看半个月过去了,张少平每每一个人去图书馆里一个人看着书籍,安雨然也呆在图书馆里,可是俩个人总是互相对视了一会儿之后便各自看着自个儿的书籍。

    安雨然有些不解,不知道少平为什么对自己不理不睬,她知道少平是有意要躲避自己的,她想来想去,找不到一点原因。

    不过,善解人意的安雨然猜想少平兴许是家中有事,所以才不搭理她,因为他心烦意乱,所以才不愿意和她说话。

    但是看着少平的样子也不像是家里出事的样子,相反,少平比上一年更加执着于学习,在上课的教室里,她总是看到少平和其他同学有说有笑在一起玩,可偏偏对她漠不关心。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