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孙勋喜道:“此计甚好!文渊果然就是我的子房啊!就依你所言便是,一日之后再看……” 顿了一顿,孙勋忽又想起一事,朝杨文渊说道:“文渊,你可知那沈环今日急招我过去所为何事?讲了半天,最后才说到点子上,竟然是叫我不要去为难秋明礼!可笑他一个堂堂正三品的青衣卫都督,竟为了区区一个从五品的户部佥事来求我……” 杨文渊却脸露忧容,正色道:“大人,沈都督为人,谨严端方,平素喜怒不形于色,在朝中既不结党,也不树敌,为官二十年从未听说有甚差错,此人城府极深,大人还是小心为妙啊!我听说今日赵王突然造访,跟沈都督单独密谈了半刻,或许便跟此事有关啊!” 孙勋怒道:“说起这事我就来气!南宫不语这厮最近越来越不像话!仗着沈环的护持,全然不把我放在眼里,今日竟说赵王要亲自接见我等,待我急忙赶到,哪里还有赵王半个影子?!” 杨文渊道:“大人息怒!南宫千户么,不过沈都督身边一粒棋子耳!大人完全不必放在心上!我所忧虑的是,我们今日关押的那个小贼,与此中人物究竟有何牵连?今日种种,着实费思量啊!” …… 大乾康元七十年九月三十戌时,长安城青衣卫北安平司诏狱,丁字号牢房内,秋明礼颓然躺在墙边,眼眸微闭,双眉紧蹙,神情甚是痛苦,然一丝倔强傲然之色仍挂在嘴边。他时而喘息连连时而咳嗽几声,却从不呼痛。这时,忽见牢门一开,从门外走进一人,那人全身罩着一件黑袍,头上一个黑色的大帽兜,帽檐低垂,几乎将他上半部脸面尽皆盖住。 黑衣人脚步无声,走到秋明礼身边,缓缓坐下,将帽兜掀开,露出一张英武精悍的脸容,他满面虬髯、双目炯炯,一看便知是个行军多年的武人。秋明礼扭头一看,不由神色微变,低声呼道:“薛将军!……” 黑衣人扶住秋明礼的双手,低声应道:“我家四公子让我来见一见秋先生……” 秋明礼遥向空中拱手作礼道:“四公子大恩,老朽今生无以为报,只有来世做牛做马……咳咳……”话未说完,秋明礼胸口剧烈起伏,一张嘴便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黑衣人见状又惊又怒,失声道:“这帮天杀的狗才!秋先生关到这里才几日功夫,竟被殴打成这般!……” 秋明礼忙摆手阻住黑衣人的话头,说道:“不碍事!不碍事!秋某这把老骨头,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咳咳……” 黑衣人忙道:“秋先生,自你被关进诏狱,四公子心急如焚,但实不知该从何下手,秋先生可有良策教我?” 秋明礼道:“秋某触龙逆鳞,自知死罪难免,老薛啊,你回去就告诉四公子,让他切勿出手,秋某已存必死之心,四公子万万不要因老朽而自毁前程啊!” 黑衣人不由顿足叹道:“哎!秋先生!你这又是何苦呢!” 秋明礼此时又勉力坐起了身子,用一双颤抖的双手紧紧地握 住了黑衣人,含泪说道:“秋某死不足惜,但临终时却还有一事相求,万望薛……万望你回去转告四公子,请公子爷务必答允!……” 黑衣人道:“什么事?” 秋明礼沉声道:“我有一位徒儿,如今也身陷这青衣卫诏狱之中,请四公子无论如何施以援手,将他从这里搭救出去……” 黑衣人急道:“老秋啊!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自身都难保,还要想着去救别人?!再说四公子如今,全部的心思都是想着如何救你,连你都救不了,他又怎会去管那不相干的人?!” 秋明礼道:“不然!你只需回去,跟四公子如此这般地禀告即可……” 秋明礼让那黑衣人附耳过来,在他耳边只轻轻地说了几句…… 黑衣人无奈说道:“好吧!那就依秋先生!我这便回去。” 说罢,黑衣人重新戴上帽兜,离开牢房,匆匆离去…… ……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