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楚晚宁模糊之间,看到墨燃的脸犹在咫尺,立刻不假思索,一个巴掌又准又狠地扇了过去,啪的一声结结实实地抽在了对方面颊。 墨燃猝不及防,被抽了个正着,“啊”了一声瞪大眼睛:“师尊,你怎么乱打人?” “…………” 楚晚宁坐了起来,一双凤眸吊梢,眼尾含着怒,受着惊。 他的身子依旧在微微发抖,梦与现实交错着,把他逼疯。 “师尊……” “别过来!” 楚晚宁压低剑眉厉声喝道,他过激的反应让墨燃吓了一跳。半晌,小心翼翼道:“做噩梦了?” 噩梦…… 是啊,是梦……是梦而已。 楚晚宁忡怔地盯着眼前的人,缓了好一会儿,才逐渐回过了神。 他依然还躺在红莲水榭的藏书阁,丹心殿和青年墨燃一起烟消云散,留在眼前的,只有那张仍然年少稚气未脱的脸。 “……嗯,我梦中……好打人。”终于清醒过来,楚晚宁顿了片刻,把表情整理干净,用还微微颤抖的细长手指,煞有介事正了正衣襟,压着未散的躁热与不安,说道。 墨燃揉着兀自泛红的脸颊,丝丝抽气:“师尊做了什么噩梦?下手得这么狠……” 楚晚宁面容闪过一丝尴尬,抿了抿嘴唇,侧过半张俊美容颜,高冷地不说话。 他的脸上毫无波澜,内心却骇浪惊涛,他觉得自己的自尊都快碎裂了:自己居然做了那种荒诞不经的梦,如此污言秽语,寡廉鲜耻,简直枉为人师。 更让他崩溃的是,他的身体居然不争气地在这种屈辱的梦里,有了反应…… 所幸衣袍宽松飘逸,旁人并不能够看出来。 但楚晚宁扶了扶额角,脸依旧黑成了锅底。 他自然不能揪着梦里的墨燃撒气,不过眼前这个送上门来的还是可以的。于是斜着吊梢眉眼,恶声恶气地问:“大半夜的,私闯我卧房,你当红莲水榭是你家?你当你才是玉衡长老?” “……” 先是莫名其妙被扇了个耳光,又劈头盖脸被训了一通,墨燃有些委屈,小声嘀咕道,“又发什么脾气啊……” 楚晚宁剑眉怒竖:“我没有发脾气,我要睡了,你给我出去!” 墨燃道:“可是师尊,现在已经是辰时了。” 楚晚宁:“…………” “若不是我们在善恶台等了好久也没见着师尊,我也不敢擅自来红莲水榭找你啊。” 楚晚:“………………” 藏书阁的窗扉正掩着,他推开窗户,见外面果然已是旭日升空,鸟鸣虫吟。 楚晚宁的脸色更难看了。 瞧上去他随时可能会召天问抽人。 他居然一场春梦做到了辰时,要不是墨燃跑来叫他,他可能还会继续做下去——这个认知让楚晚宁额角青筋暴跳,捏着窗棂的指节都成了玉色。 要知道楚晚宁所修心法,一向擅遏**,在此之前别说春梦了,就连旖念都不曾有过。 楚晚宁于此之道,就像个木头人,又蠢又笨又僵硬,自己心法修炼到如臻化境,断绝欲念,没事情还总喜欢鄙视这对情人厮混,鄙视那对道侣双修,末了这人还得意洋洋觉得自己特别清高。 谁料一朝马失前蹄,栽了…… 而且还是栽在自己小徒弟手里。 英明神武高贵冷艳的楚宗师,再也不敢多看墨燃一眼,怒气冲冲地丢下句:“速与我去善恶台晨修!”拂袖出门,片刻远去。 薛蒙和师昧已经等候多时,楚晚宁到的时候,他们俩人正坐在树荫下面交谈着。 师昧很急:“师尊从不来迟,今日是怎么回事?都已经这个时候了,还没有瞧见他的影子。” 薛蒙更急:“墨燃不是去请师尊了吗?去了这么半天还没回来,早知道我就和他一起过去了。师尊不会是生病了吧?” 师昧道:“我看师尊肩上的伤口那么严重,虽然好生调养过了,但他身子骨虚,其实也难说……” 薛蒙一听,愈发坐立不安,倏忽起身:“不等了,墨燃那个不靠谱的狗东西,我自己去看看!” 一回头,却瞧见楚晚宁白衣招展,大步走来。 树下的两人一齐道:“师尊!” 楚晚宁:“有些事耽误了。今日带你们去练武,走吧。”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