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干脆就不去想了,宋迟继续痴痴望向张嫣,嘿嘿笑了起来: “等小生做完石头僧这一单,小生就有钱了,小生就可以继续去学宫读书了,到时候……” “到时候?”张嫣面无表情,冷如冰霜。 “到时候小生要八抬大轿,将——” 宋迟的豪言还没放完,整张脸就被张嫣摁进残汤里,他唧唧呜呜了半响,在汤底高声打了个酒嗝后,也不动了。 凉意从敞开的窗户吹进来,伴随着如线般的雨丝……刚收回手的张嫣楞了楞,然后走到窗前。 有水声响起。 条条水线从云幕落下,一瞬间,在昏暗的天光下,大大小小的伞都撑开了,叫喊声和雨声熙攘着传来,在老旧的青石之间来回地响。 下雨了。 “又下雨了啊……”张嫣轻声说。 …… …… …… 如月斋。 这座小小的酒馆里。 谢梵镜提着湿漉漉的裙角坐在角落,有相熟的姑娘们拿着软巾,笑嘻嘻地,像搓猫一样揉她的脑袋。 今晚孙婆婆不当值,她的孙女从汾阴回来省亲了。孙婆婆从如月斋告了半个月的假,谢梵镜一路跑过来,也自然什么都没有见着。 待了半响,谢梵镜摸了摸已经变得干燥的头发,正要告辞离去的时候,突然鬼使神差转过身。 她本不该转身的,却突然转过身,于是她看见了隔座竹帘被风掀起的那一角,看见了竹帘后那张沉默又孤独的脸。 仿佛那就是宿命,是天神的意思,要让他们相遇…… 二尺高的白石小桌上,暖席上的年轻人默默饮着酒,醉得满脸通红,连指尖都在颤抖。他身边没有陪侍的女孩,也没有一同来作乐的朋友,在满屋的男人与女人笑声中,他孤独的像一只鹤,茕茕孑立,衣冠似雪。 鬼使神差般,谢梵镜大胆地揭起竹帘,然后坐在了他的对面。 她闻到了他身上一股浓重的酒味,醇馥幽郁,被熏风一吹,谢梵镜好像也要醉了。 年轻人抬起手,手上却突然一软,于是青瓷雕花的小酒樽就咕噜噜地,从案一头滚到案那头,酒水满满洒了谢梵镜一袖。 “抱歉……” 无明疲惫笑了笑,他用力捂住脸,眼前女孩好像有无数个,在到处的晃,到处的摇啊摇。 “贫僧是第一次饮酒……”他的声音从指缝传过来:“我现在,好像是喝醉了吗?”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