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上河寨有了乡规民约,订立了商贸规矩之后,乡正大人的日常,就变得空闲了许多。最近,陈木酋几乎是一离开衙门就往铁匠铺钻。 今天有件比较麻烦的乡民讼事,拖得晚了些,回到铁匠铺的时候,已经暮霭沉沉。 陈木酋一进门,就看见餐桌上杯盘狼藉,整间铺子,酒气弥漫。 “挨,又是跟那个神叨叨的家伙斗酒。”陈木酋摇摇头,喃喃自语,“怎么醉得越来越快了,这么早就不见了人影。” 他估摸着,师傅肯定是酊酩大醉之后,回自己房中呼呼大睡去了。 看来,这铁匠铺中;自从小师弟一走,没自己照看着些,还真不行。 陈木酋一边收拾着狼藉的餐桌,一边心下暗暗打算;乡正衙门的事务,眼看着都走上正轨了,该找个人接班了。 在他心目中,乡正衙门府邸再宽敞,装帧再奢华,于己而言都是逆旅;铁匠铺再寒碜,活儿再粗糙,那都是自己的家。 ~~~~ 任平生从铁匠铺回到家中,已经好几天了。他原本还想继续跟师傅学练磨剑之道,但袁大锤是个死脑筋,说好三年就三年,一天不多,一天不少。到了时日,即令任平生卷铺盖滚蛋。 而大师兄陈木酋,却可以随时返回铁匠铺中,帮忙也好,为徒也行。 任平生离开的那天,心中很愤愤不平。人比人,差别咋这么大呢? 出乎意料的是,大师兄跟随师傅那么多年,都不曾有幸一睹为快的 “半天墨”磨剑石,居然直接送给了任平生。 想到此节,少年稍感欣慰了些。 这几天每日练剑,教剑,登山,磨剑。教剑是协助父亲,给学堂挑出来那几个拔尖的剑术苗子,轮番喂剑或示范。 登山,则还是原来那一支登山队。跟随任平生练剑的那几个剑术苗子中,当然也是以几个登山队员为主。 近两年来,赤髯峰的剃刀石,石驼山的驼峰石,这支登山队都已先后征服,并有很多次越过目标数百丈。 西北无仞峰,东南玉垚峰,都已经登顶几次了。只不过每次登顶,只是足踏山脊,便即回程。 山脊上那迎面扑来的蛟息,摧枯拉朽,非人力所能抗衡。 倦鸟稀疏归巢,牧童骑牛过巷;莘莘学子,也背了书箱离了学堂。 已经长得玉树临风,倜傥才俊的任常继他们几个,还缠着任平生,想再喂两剑。 却被大师兄摇手拒绝了。“一口能吃成个胖子吗?剑心剑意的淬炼,不在学剑之时,而是在你每日每时,坐卧行走,举手投足之中。” 师弟们深以为然,便要告辞回家,只不过才一拱手,告辞的言语,即被一阵震天动地的啸声打断了。 那啸声,不知是什么怪物发出,震得固若金汤的学堂门墙瓦檐,尘灰簌簌扑落。 南头岭闹妖的事,已经过去三年多,但那恐怖的阴影,并没有在族人的心头完全散去。此时再生怪异,众人脸色大变,惊疑万状。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