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屈剑山庄-《玄黄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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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乐钟当然不知老人所指,乃是那把曾在整座天下,闹得沸沸扬扬的悲天剑。
他只知道这位麻衣老者,名叫穆席,却并不知道他是魔宗行者;当然更不会知道,穆席这几年满天下寻找的剑客,正是被道家视为邪魔的悲天剑主。
陈乐钟唯一知道的是,玄黄天下去年定下的泼水节,与一把据说名为“悲天”的铁剑有关。
见老者意兴索然的样子,陈乐钟安慰道:“恩公也莫要灰心;以恩公的神通广大,要拜访一下那位神仙,理应不费吹灰之力。既然有缘碰上了,多这一点麻烦,不多。可惜小生乃眼凡胎,就算一把利剑摆在眼前,都看不出他品秩高低,是好剑劣剑,更别说像恩公这样,隔着剑匣去认一把堪称神物的利器了。在这件事上,实在没法为恩公分忧。”
穆席心中一动,可谓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在这位教书先生眼中,天下利剑,都不过是凶器而已;那么在自己眼中,一把从未现世的神器,难道就不能只是一根铁条?
他决定先留下来,反正那青衫少年,三之后会到这古陈村中教剑。
陈乐钟之所以尊称老者为恩公,其实另有一番故事。
今年初,陈乐钟从幽原东部的大河州,不远万里孤游学,同时也是为了到幽原西陲的蛮荒之地传道支教。途中曾有一次错过了宿头,只得孤一人,露宿山中。不曾想竟“因祸得福”,被一位自称归家途中的美艳女子遇上。莘莘学子,风流书生,本就最易撩动少女心,更何况,那位美艳女子,实际上是那座山中修行成精的一位六尾妖狐。
才子佳人,林中月下,耳鬓厮磨一段路之后,就已经渐入佳境。二人当晚就在那山中精舍的锦绣闺房之中,巫云楚雨,极尽缠绵。直至水深火之际,年轻书生才发现自精元生机,倾泻如注,覆水难收。陈乐钟虽然初尝**,也已心知不妙,却发觉此时的自己,已经进退维谷,无法自拔。
而怀中那具原本媚动人的躯体,在风得意之际,竟然露出几条长达丈余的狐尾,在闺房中四处狂扫。陈乐钟吓得面无人色,只道我命休已。值此危在旦夕,又其乐无穷之时,突然间一切风消雨歇。陈乐钟赤露体躺在一片荒草丛中,周围一片狼藉,边还有一具血淋淋的狐狸尸体。
陈乐钟慌乱中穿好衣裳,艰难走出那片荒草之后,才发现那月色林中,有一位着白衣的高大老者巍然伫立,仙风道骨。那位老者,正是路过此间的魔宗行者穆席。只不过为免尴尬,穆席只是将那妖狐遥遥击杀,并未在陈乐钟衣冠不整之时现相见。
后来穆席施展神通,顷刻间便将书生带离了那片莽莽山林。但此后将近一年的光,穆席的足迹几乎踏遍了整座广信州,依然没有找到那位悲天剑主。
也是无巧不成书,穆席先前听说有狂人现界山一带的消息,心苦闷之下,也是打算赶来大杀一场,以消解心中晦气。不曾想赶到古陈村的时候,才知道那拨声势浩大闯上药山的狂人,已经销声匿迹。
所以稍稍有些江湖倦怠的穆席,就在陈乐钟的学塾中小住几,今正要离开,就碰上了任平生他们下山收徒。
若是穆席知道自己的徒儿李曦莲就在落马城外的方凉道院,他应该早已翻过药山,也必然会发现那棵万年药王橘树,和正在树下忙着推衍剑术的任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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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任平生思虑重重,一言不发。今天在见那羊角辫小姑娘的时候,他终于发现,自己疏忽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后跟山下人介绍,总不能说这是我家童仆小积壳,那是红脸儿,还有那老头,是我的徒弟一千棍吧?
这种不伦不类的称谓,成何体统。
“老爷,今天事办得那么顺利,你咋好像很不高兴呢?”小积壳去时嫌着嫌那,回来时却是前所未有的兴奋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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