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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头颅半垂着，那面具飞开，他的脸庞终于呈现在叶玄月面前，但是这张面容，却令人感觉到心惊。

    他脸颊之上，浮现出大片大片的刺青同花纹，这些花纹看上去诡谲异常，只有那双眼睛，才是真正属于黑曜原本的样貌，他抬起头，呼吸急促，眼神之中流露出悲切，而下一刻，他的手掌猛然攥紧，额头之上青筋爆裂，眼中的痛苦之意明显清晰。

    叶玄月转过头看向冷莫燃，冷莫燃沉声说道。

    “不能在这个时刻心软。”

    “那蛊虫还没有完全控制他，他还有得救。”

    冷莫燃这样说，叶玄月只能逼迫自己冷静，哪怕不忍，她看着对面的黑曜挣扎，冷莫燃的手指飞快在空中又打出数道符文，他指尖在空中划出一个“禁”字，然后他的指尖，猛然用力地点在半空之中，这道神文贴近黑曜身体，然后化作星星点点神光，涌入到了他的身体之中。

    黑曜额头之上的青筋更加分明，宁洛的双眸专注地盯着对面的黑曜的脸庞，然后宁洛的声线猛然为止一颤。

    “他的气息在衰弱下去！”

    “还要继续么？”

    “再这样继续下去，我怕……我怕他会陨落。”

    “他好像已经快要承受不住了。”

    冷莫燃却并不曾收手，那个“禁”之一字的神文已经完全融入到了黑曜的身体之中，他的指尖稍稍抬起了一些，然后在半空之中画了一个“伏”字，这个字朝着黑曜而去，融入他身体之中的时刻，他似是再也承受不住，猛然喷出一大口乌黑浓稠的血液，气息迅速衰败下去。

    连叶玄月都觉察到了不妙，她伸出手攥住冷莫燃的手腕。

    “非得如此不可么？”

    “便没有折中的办法？”

    冷莫燃开口说道。

    “这本来就不能共存，他若撑不下去——那蛊虫自然才会脱离他的身体。”

    “你不能心软。”

    叶玄月咬住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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