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顾府若是想安宁,就不能再让赵氏上蹿下跳了。 如意皱着小脸,闷闷不乐的问道:“小姐,您真觉得二公子应该对赵文漪负责呀?奴婢怎么觉得这是一个阴谋呢?” “你都看得出这是阴谋,二哥却看不出,你说他是不是傻?” 顾锦璃气赵文漪阴险,更气顾承晏的老实。 这么明显的事情他却还能忍得下,必须要让他吃个亏。 如意品了品,总觉得这句话听着不大顺耳。 “可那赵文漪不是个好人呀,她若是嫁给了二公子,以后可就成了小姐的二嫂,她一定会算计小姐的!” 顾锦璃弯了一下嘴角,莫不在意的笑了笑。 眼角余光忽然瞥到回廊尽头的一抹纤细的身影,阳光打在廊柱上,给她的脸上投下了一片阴影,看不清她的神情。 “二妹妹?”顾锦璃唤了一声,却没得到任何回复。 她抬步走了过去,只见顾叶璃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冷冰冰的眼神如同阴凉的井水,寒意刺骨。 她就那般直勾勾的看着她,眼中装着顾锦璃看不懂的情绪。 那么冷那么深,又那么绝望,就好像她夺走了她的珍宝一般。 “二妹妹,你怎么了?”顾锦璃蹙眉问道,心中莫名。 她们两人不算亲近,她也因为之前的一些事情对顾叶璃心存芥蒂,但她们至少在面上从未发生过争执。 顾叶璃一向轻柔娇滴,可她今日的神情却是陌生又可怖。 望着顾锦璃朝华般的面容,顾叶璃捏起拳,身体战栗发抖,似遇到了她承受不住的打击。 为什么是她,为什么偏偏是她! 如果温凉喜欢的是沈妩,或是临安郡主,她都不会像这般难受。 可他喜欢的竟是顾锦璃,是一个倒霉晦气还曾被人退婚的女子! 顾锦璃她凭什么! 顾叶璃的身子越抖越厉害,眼中迅速漫上了一层水雾。 她的心中似撒满了名为嫉妒的种子,这些种子扎进她心里,以她的血肉为食,迅速生根发芽,疯狂的爬满了她的心头。 嫉妒化为怨恨,怨恨化为尖锐的利刺,扎得她心口生疼。 似乎只有用同样的利刺扎入顾锦璃的心口,这种疼痛才能缓解。 她死死的盯着顾锦璃,在顾锦璃茫然不解的目光下,猛地转身跑开。 “小姐。”如意轻轻拉了拉顾锦璃的衣袖,惶恐的问道:“小姐,二小姐她怎么?奴婢怎么觉得她好像中邪了呢?” 那怨毒的眼神像极了话本子里充满戾气的女鬼,太吓人了。 顾锦璃也是莫名,可她没有心情去揣测,便只摇了摇头,淡淡道:“我也不知道,许是她遇到了什么事,心情不好吧。” 顾叶璃宛若行尸走肉一般走回了叶华院,她赶走了婢女,将自己一人关在房间里。 她望着铜镜枯坐许久,动了动眼珠,视线扫到了一瓶茉莉香膏上。 那是顾锦璃从美人阁买给她的。 她拿起香膏,端详许久,冰冷的眼越发的凌厉。 她猛的将香膏砸在地上,精致的瓷瓶瞬间裂成无数碎片,香膏洒了一地,浓烈的茉莉花香弥漫在屋内,挥之不散。 床榻边的小竹篓里放着针线剪刀,还有一个未绣完的香囊。 她本想将那个香囊送给顾承晏,她想讨好他,想为自己争取一线机会接近那个人。 可现在这一切都没有用了,所有人都喜欢顾锦璃,所有人都向着她一个! 顾婉璃是,顾承晏也是! 顾叶璃拿起剪刀,一刀将香囊剪成两半。 她心中恨意犹自难平,她握着剪刀狠狠刺向了锦枕。 刺入、拔出,每一下都带着满腔的恨意。 仿佛她刺的不是锦枕,而是夺走了她美好希望的顾锦璃。 直到好好的锦枕被她刺的面目全非,她才丢下了剪刀,伏在床上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 她就是想不明白,顾锦璃到底有哪里好,凭什么就能得到温凉的倾心。 当曼香告诉她顾锦璃与温凉乘坐同一辆马车回来时,她只觉得天翻地覆,一颗心碎成了无数瓣。 她很想自欺自人,可她找不出任何理由来安慰自己。 温凉公子是多么清冷矜贵的人,这么多年他何曾与女子同乘马车。 她想到了曾在温凉腰间看到的那个香囊,想到了顾承晏带着温凉去二房一同用晚膳。 她还真是傻,竟是直到现在才发现端倪。 她从不敢奢求能嫁给温凉公子,就算做梦都未敢想过,因为她知道她配不上。 可顾锦璃,她凭什么敢染指温凉公子! 除去县主之位,顾锦璃又比她强在何处? 顾叶璃心如刀割,伏在床上默默流泪。 她的悲伤无人知晓,有人的欢喜却是众所周知。 赵文漪如愿住在了顾府,顾三夫人为她收拾了一间院子,又送了不少好东西进去。 顾老夫人偏疼顾三老爷,是以三房手中有不少好东西。 看着虽不华贵但已算精致的房间,赵文漪久违的露出了一抹笑容。 这至少像人住的房子了。 “恭喜小姐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平儿笑着恭贺,心里也终于松了一口气,“顾二公子在兵马司任职,待小姐与他成婚后,兵马司的俸禄也都要交到小姐手里,小姐的手头就更宽松了。” 赵文漪喝着顾三夫人送来的燕窝,嘴角轻挑。 就算顾锦璃不同意又能怎么样,她不还是一样住了下来。 以前她对顾承晏并不感兴趣,可今日一看见顾锦璃那般模样,她这次还真就嫁定了! 顾承晏要迎娶赵文漪的消息在有人刻意散播下迅速传遍了顾府。 顾三老爷知道后勃然大怒,跳着脚的骂顾三夫人。 顾三夫人也不与他吵,只拿出威胁老夫人那一番话便让顾三老爷偃旗息鼓了。 他不愿儿子迎娶赵文漪,可他也同样不想儿子的前程被毁。 顾三老爷摔门而出,跑到静姨娘处寻求安慰。 顾三夫人浑不在意,只安心筹备赵文漪的婚事。 事情传到前院,顾承昌暗暗幸灾乐祸。 二哥娶了赵文漪那种女人,这辈子是别想有好日子了。 李邺听了,更是对顾承晏心生厌弃。 本以为是个忠厚沉稳之人,未曾想竟是如此品性,真是可怜了那个姑娘。 只有顾承晰是真的着急,他立刻赶到了顾承晏的院子,却见他正面无表情的打着木人桩,心里又急又怒。 “你怎么还有心情打桩子,这婚事你到底怎么想?” 顾承晏抬袖抹了把脸,闷闷道:“大妹妹说我应该负起责任来。” 顾承晰怔了一下,锦丫头也同意这婚事? 锦丫头那么机灵,他可不信。 怕是锦丫头说反话,这傻小子却正着听。 “那是你的婚事,你管别人如何想做甚? 还有我问你,你真的看了人家……洗澡?” “我没有!”顾承晏连忙摇头,坦然回道。 “那你怎么不解释呢?”顾承晰怒其不争的瞪着他。 顾承晏的脸上没有多少表情,声音也是沉沉闷闷,“我解释了,可母亲不信。” 顾承晰觉得自己都要被气得呕血了,他还能再傻再老实点吗? “她当然不信,此事分明就是她和赵文漪在算计你!” 顾承晰并不愿理会后院的尔虞我诈,可事情牵扯到顾承晏的婚事,他就不能袖手旁观了。 顾承晏将头埋得更低了一点,深深的眸中没有多少情绪。 其实他也有所察觉,可婚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父亲母亲都同意,他的想法还重要吗? 更何况就连大妹妹都觉得他该负责,他还能怎么做呢? 顾承晰摇摇头,长叹了一声,“婚事可不是儿戏,两个人是要过一辈子,你好好想想吧。” 他能劝的都劝了,剩下就要靠承晏自己想明白了。 顾承晏一个人闷闷坐着,许久不动,仿若一尊雕像。 他自小就没有生母,与父亲也不算亲近,只有二伯一家对他好。 他不愿给人添麻烦,所以他从不叫苦也不抱怨,不管遇到什么事都默默忍着。 至于他的想法…… 顾承晏抿了抿嘴,面无表情的走到木人桩旁,一声不吭的练起武来,久久未停。 …… 顾婉璃听到这件事后,当即就炸了,急急忙忙来锦华院找顾锦璃。 待听到事情原委后,顾婉璃气得直哭。 “二哥那么好,怎么能娶赵文漪这个坏女人呢? 三叔也真是的,他怎么不出来为二哥做主啊!” 顾锦璃抬手帮她拭泪,轻叹道:“三叔是怕误了二哥的前途,赵文漪如今破罐破摔,她若是不顾廉耻四处宣扬,受害的也只是二哥。” “那该怎么办啊?难道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二哥被她毁了吗?” 顾婉璃泪流满面,陈晴站在一旁看着,默默攥了攥拳。 这件事归根究底都是因她而起,若非她想算计赵楚,又怎么会让赵文漪被赶出侯府。 见顾婉璃哭的伤心,陈晴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想复仇,可她从未想过要伤害无辜的人。 顾锦璃见她啜泣不止,只好一边帮她擦泪,一边道:“你别哭了,我会想办法的。” 顾婉璃隔着眼泪看她,抽着鼻子喃喃道:“大姐姐有办法?” 顾锦璃帮她擦干脸上的泪珠,弯唇轻笑,清亮的眸光足以令人心神平静,“天理昭彰,善恶有报,老天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的。” 赵文漪如愿以偿,心中很是得意。 最近几日顾锦璃总能在院中“偶遇”她,每一次赵文漪脸上都挂着怡然自得的笑。 顾锦璃故作无视,赵文漪心中更是舒爽。 姜悦却在家中待的坐立不安。 那日从顾府离开后,她就心神不宁,她总担心顾承晏会出什么事,可她又不能直接写信询问。 憋了两天,姜悦实在受不了了,便给顾锦璃又下了拜帖。 姜夫人见她拎着东西准备出门,问了她一句,“你这是干什么去?” “前两日灵毓县主给了我一张美容的药膳方子,女儿挑了小礼物准备还礼呢!” 姜悦自认为自己回答的滴水不留,姜夫人却是脸色一变,拉着她道:“最近你不要去顾府了,顾府最近有事情张罗,你别去打扰。” “顾府有什么事?”姜悦纳闷问道。 姜夫人抿了抿嘴角,想了想还是如实道:“顾府二公子要娶亲了!” “什么?”姜悦难以置信的惊呼出声,“这怎么可能?” 她前两日才刚见过顾承晏,锦儿也没与她说过顾承晏要成亲啊!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