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平州之行(合一)-《盛世医香之锦绣凉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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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墨踪瞪着他,守城士兵将刀拔出刀鞘,狠狠道:“看什么看,还不滚,是不是想跟我进衙门溜溜!”

    “墨踪,走吧。”

    听到温凉在唤他,墨踪才收起眼中的厉色。

    只在临走前还不忘多看了守城士兵两眼,这个人他一定记住了,临走前他一定要将钱袋子拿回来。

    直至两人走远,守城士兵才掏出钱袋子数了数。

    “三十两!李四哥你发财了!”另两个士兵围了过来,皆满眼艳羡。

    李四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油水,嘴角一咧,“四哥的钱就是兄弟们的钱,晚上下职咱们喝酒去!”

    两人抚掌叫好,其中一人贼兮兮一笑,挤眉弄眼的道:“光咱们喝酒多无趣,倒是不如找两个小女子。”

    李四挑了挑眉,笑得不怀好意,“小女子还不好找吗,牢里有的是新鲜的!”

    另两人也笑起来,低低道:“要我说这曲江水发的好,行商都觉得这有利可图,我们不但油水多了,甚至就连这艳福也多享了不少。”

    李四冷笑,“这些贼商人都唯利是图,跟苍蝇似的闻到钱味都就往这奔,咱们不搜刮他们都说不过去!

    士农工商,咱们是衙门的,自然也算是士,这些商狗就该供着咱们。”

    两人点头应是。

    一人搓着手,笑容淫邪,“李四哥,牢里还有个漂亮雏,不如今晚……”

    李四舔了舔嘴唇,笑得丑陋又猥琐,“今日心情不错,那咱们哥几个今晚就开个荤!”

    几人旁若无人的肆意大笑,城内百姓就算听到了也不敢多看一眼,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低垂着头,不敢发出声响,整个县城内都显得格外冷清。

    祁县城内处于较高地势,是以并未受到水患波及。

    可城中氛围却格外清冷,街上不见商贩吆喝叫卖,百姓也行色匆匆,似乎不愿在街上久留。

    而且从他们进城后,温凉就没发现有人出城,处处透露着怪异。

    天色阴暗,则显得城内越发的沉寂阴霾。

    两人找了一间小客栈,客栈一楼是用饭的大堂,只零零散散的坐着两桌人。

    听到响动,那两桌人抬起头来,眼中带着同情。

    一个大个子率先对他们打招呼道:“你们二位可也是行商?”

    温凉淡淡点头。

    那两桌人齐齐叹了一口气,有人忍不住感慨道:“唉,又搭进来一个!”

    温凉眸色微动,抬步走了过去。

    那大个子是附近的油贩,性格爽直,为人热情,他招呼温凉坐下,开口问道:“不知这位兄弟是做什么生意的?”

    “家中有间粮铺。”温凉平静答道。

    “这不和我一样嘛!”一个瘦黑的男子重重叹了一声,拍着大腿道:“本以为祁县闹水患,咱们粮油生意正好能多赚些银子,谁成想这祁县就是个土匪窝,莫说赚钱了,再待几日我连住店的钱都没有了!”

    温凉轻挑了一下眉,略有诧异问道:“难道这里的生意不好做?”

    大个子四下望了一眼,压低了声音道:“不是不好做,是做不了。

    现在祁县的柴米油盐都由祁县衙门统一调配,不但将我们的货都收走了,还没给我们货钱。

    美曰其名算我们报效朝廷,你说哪有这般的道理!”

    大个子长得憨憨的,声音也憨憨的,“祁县刚出水患,俺家便给衙门送了四桶油,就想着为朝廷出点力。

    可这力不能这么出啊,那些货都是咱们血汗钱买的。

    就算不让咱们赚钱,也不能让咱们血本无归啊。”

    瘦黑男子捂着心口,气得说不出话,平复了半天才问道:“小兄弟,你带了多少货?”

    “我这次是只身前来打探行情,并未拉粮进城。”

    瘦黑男子一脸羡慕,语气发酸,“小兄弟倒是谨慎,免去了许多无妄之灾。”

    大高个则庆幸的拍了拍温凉的肩膀,“那就好那就好,不然你可就和我们一样了!”

    温凉扫了一眼落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手,不动声色的避开了身子,随口问道:“既然这里没有生意可赚,众位为何不早早离开?”

    众人闻此一时皆陷入了沉默,就连爽直的大个子都满脸愁容。

    “小兄弟有所不知,这祁县现在只能进不能出,不然我们也不愿被困在这里。”

    温凉蹙了蹙眉,“祁县竟有如此规矩?”

    这已算是变相封城,自古以来无瘟疫征战,若无圣令各城皆不得封闭。

    这祁县果然古怪。

    瘦黑男子满腹郁气,恨恨道:“也不知祁县知县搞什么名堂,扣押货物就算了,居然还连人一同扣。

    家里尚有生意等我处理,这次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众人虽觉他这词用的不好听,但事实的确如此。

    他们本是想来挣钱的,结果反是赔了进去。

    “他这般做为就不怕被平州知府得知吗?”

    几人抬头看着温凉,面色狐疑。

    大个子开口问道:“小兄弟不是本地人吧?”

    见温凉点头,大个子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那怪不得了,你可能没听说,咱们这位严知县与平州李知府沾着亲呢!

    严夫人前不久病逝,严知县的继室正是李知府堂亲家的一个侄女,就算李知府得知,也不会严惩的。”

    温阳眸色微动,平州一众官员的讯息他都看过,但上面并未记载祁县知县与平州知府的关系,“严夫人是何时病逝的?”

    大个子回忆了一会儿,才回道:“严夫人有多年的老毛病,身子一直不好,但此番病逝也有些突然。

    好像和曲江决堤的时间差不离,严夫人病逝三日,继室就进门了,当时有不少人议论来着,我这才听了两耳朵。”

    瘦黑男子多喝了两杯酒,语气变得尖酸起来,冷笑道:“依我看那严夫人未必是病逝,保不准是因为碍了某人的道才被除掉的!”

    众人吓得变了脸色,忙去堵他的嘴,“这些话可不能乱说啊,小心惹了祸事!”

    “我才不怕!事实如此还不让人说吗?敢做亏心事,就别怕人知道啊!”瘦黑男子仗着酒劲将心中堆积的不满一股脑倒了出来。

    众人正劝着,客栈中突然闯进来一队官差。

    瘦黑男子登时没了动静,吓得一屁股坐在椅上,面如死灰。

    为首的正是在城门前打劫墨踪的李四,李四看见温凉两人,立刻一抬手,指着墨踪两人道:“县衙赈灾缺少马匹,你们的马被衙门征用了!”

    他话音一落,身后的衙役便立刻冲进后院去牵马。

    墨踪要动,被温凉拦住了。

    温凉看着李四,神色平静,“既是赈灾所需,我等自无异议,只我这匹马性子烈了些,怕是别人难降。”

    李四只以为他是舍不得,压根就没放在心上,不耐的道:“这就用不着你管了,配合衙门一切好说,若敢碍事……”

    长刀出鞘,寒光晃了众人的眼,吓得一众商贩和客栈的掌柜小厮全都缩成一团。

    见温凉和墨踪没动静,李四才收起刀,不屑冷哼道:“算你们识相,咱们走!”

    一群人牵着两匹骏马满载而归。

    大个子心里忿忿难平,但又不敢反抗,只得恨恨道:“这些人哪里是官差,分明是土匪,抢货不算,咋还连马都抢啊!”

    瘦黑男子见这些官差不是冲着他来的,先是松了一口气。

    见温凉两人的马都被抢走,心里又有些莫明的舒坦。

    没道理他们所有人都损失了财物,只有他们两个幸免于难。

    瘦黑男子转身默默上了楼,众人心有戚戚也都回了各自的房间,只有大个子安慰温凉道:“小兄弟,这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只要咱人没事就行。

    刚才与你说话的那个是李四,他是严县令继室的堂哥,都是李家人,以后遇见避着点,咱们在人家地盘上,千万别惹事。

    俺叫丁安,是郁县的,对这里还算熟悉,以后有事你就问俺。”

    温凉没有拒绝大个子的善意,颔首道了声谢。

    温凉本还想与他打听一番祁县的情况,但他们很少出门,对外面的事并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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