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户部起火,赈灾银两丢失,顾侍郎被捕入狱。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以至于即便众人看到了街上严阵以待的士兵和立即封锁的城门,一时也未猜的完全。 平阳王领兵追查丢失的赈灾银两,蒋氏知道后又开始冷嘲热讽,“我早就听人说这顾锦璃就是个晦气鬼,你们都不信。 可你们看看自从她嫁进王府后,可有过一天消停日子?她父亲失职弄丢了赈灾银两,竟还要劳动王爷去追查,娶这般女子回府有什么用处!” 温二夫人忙劝道:“母亲别恼,有大哥帮忙搜寻,许是用不了多久就能把赈灾银两找出来了。 锦儿是个好孩子,只不过这运气委实……” 温二夫人摇头轻叹,婆媳两人一唱一和,为的就是给平阳王妃添堵。 平阳王妃听了半晌,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们道:“可当初陛下为凉儿赐婚时,母亲和弟妹不是还与我好一番夸赞锦儿吗?” 蒋氏她们当初看上的就是顾锦璃出身低,觉得她就算有县主之位也帮衬不上温凉。 可后来才知道,这顾锦璃狡猾又阴险,更与平阳王妃感情亲厚,蒋氏她们看不得她们婆心一条心,自是要趁机里离间。 不等温二夫人解释,平阳王妃便含着笑继续道:“锦儿是我认可的儿媳妇,外面所有对她不利的传言我都不信。 母亲和弟妹若是无事不妨与我一同祈祷佛祖,希望此事能有惊无险。” 蒋氏险些气笑了,她不诅咒便已是仁至义尽,还要她为顾锦璃祈祷? 平阳王妃轻轻勾唇,不徐不疾的道:“王爷说了,若是他搜寻不到赈灾银两,宁愿王府出钱填补,也不会任由顾侍郎被陛下责罚。” “这简直是胡闹!我不同意!”蒋氏率先表态。 那赈灾银两不仅有商铺大臣所捐的善款,还有内务府拨的银两,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就算平阳王府家底雄厚,想一下子凑那么多银两也不容易。 若真掏了银子,王府岂不成了一座空架子。 蒋氏觊觎王府多年,早已将王府视为己有,岂能甘心让人将王府掏空。 温二夫人也震惊不已,忙劝慰道:“大嫂别冲动,赈灾银两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咱们王府哪有那么多银两。 再者说,若真由咱们王府拿了这笔银子,日后阳儿娶亲怕是都成问题了。” “说那么多做什么,我绝不同意,你们想都不要想!”蒋氏拍案怒道。 两人一人唱白脸一人唱红脸,平阳王妃却仍笑得云淡风轻,“这王府毕竟还由王爷说了算,儿媳哪里敢质疑。 所以我才说让母亲和弟妹都帮着祈祷,王爷的性子向来说一不二,容不得更改。” 平阳王妃说完起身,浅笑盈盈,“儿媳还要去清点库房,就不陪母亲说话了。” 平阳王妃扬长而去,温二夫人慌了心神,忙问向蒋氏,“母亲,看大嫂的意思似乎认真的,咱们该怎么办?” 蒋氏气得心口突突的跳,本有的幸灾乐祸现在只剩下了担心。 现在除了盼着平阳王尽快追查到赈灾银两的下落还能怎么办! 这个顾锦璃,可真是个丧门星! …… 平阳王率兵审查户部,而此时的英国公也一如所料得到了白泽堂的来信。 白泽堂将交易定在花月河,一手交人,一手交赈灾银两,且白泽堂要求英国公只能带两名手下前来交易。 谢昆闻后不禁有些担忧,“国公爷,白泽堂如此要求恐怕有诈。” 英国公抬了抬手,眸色尽显锋芒,“我心中有数。” 谢昆见此,便只点了点头,不再多语。 从始至终他们想要的就是这赈灾银两,或者也可以说这赈灾银两是他们一手促成的。 银子是好东西,可以用来招兵买马冶炼兵器。 五殿下若能顺利荣登大宝最好,若是不能,总要未雨绸缪做些打算,而银子是他们最不可或缺的东西。 平州知府可要比徐州陈延聪明的多,此人一点即透,利用曲江决堤帮他们得到了这个机会。 只是不曾想蒋世子竟被贼人所掳,徒增事端,倒是可惜了这些银子。 见英国公未动,谢昆疑惑道:“国公爷可是还有什么安排?” 英国公慢悠悠的抿了口茶,声音沉沉,“不急,再多等片刻。” 直到有一封密信呈到了进来,英国公展开扫视一眼才缓缓起身,沉声道:“来人,依计划行事。” 谢昆只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密信上的字迹娟秀,应是女人的字体。 谢昆心下好奇,但他知英国公素来谨慎,行事前定会多方查探,便也只拱手道:“还望国公爷小心行事,平阳王尚在户部,下官先行告退。” 英国公颔首,叮嘱道:“全力配合平阳王好好审查。” 谢昆嘴角挑起,笑道:“是,下官明白。” 平阳王是个直性子,想拖住他简单的很。 …… 因近日各地水患频出,圣上正值烦忧之际,遂无人敢在此时寻欢作乐,就连往日里灯火辉煌的花月湖如今也只有月影与花枝为伴, 花月湖深处芦苇漫漫,今夜无风,水面平静,只有小舟荡过时泛起了层层涟漪。 一叶小舟之上,一身着昳丽红衣的男子负手立于船头。 他转身跳进船舱,望着眉目紧锁的蒋兴,阴阳怪气道:“英国公真是足智多谋,竟然想到盗取赈灾银两来救世子,可见其一片慈父之心。” 蒋兴抬头狠狠瞪着秦俢,咬牙启齿道:“我说过,我父亲一定会救我的,我是他唯一的嫡子,是他最器重的儿子!” 秦俢只垂眸看她,冷然一笑,“既是如此,那他为何不直接用十五万两来救你?这样你也可免受多日之苦。” 蒋兴抿了抿嘴,避开了秦俢视线。 秦俢见此慵懒而笑,双手环胸看他道:“英国公想救你是真,但不想损国公府实力也是真,否则又岂用这般麻烦。” 蒋兴很想反驳他,却又无从可辩。 此人说的没错,父亲是想要找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而他的确做到了。 这么多年来,无论父亲想做什么总能做到。 父亲永远都那么英明睿智,冷静果决。 可他有时又真的恨父亲这种冷静。 他被人挟持绑架,还被砍掉了一根手指,父亲居然还能想出这般缜密的计划,可见并没有因他的安危而影响判断。 若父亲真心在意他这个儿子,又岂会只顾着分析利弊,而任由他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父亲难道就丝毫不怕绑匪恼羞成怒,要了他的命? 见蒋兴目光幽怨,秦俢微不可察的翘起了嘴角。 蒋兴无论头脑还是手腕都远远不及英国公,他从未想过要蒋兴的命,这般傻乎乎的世子留着去气英国公正正好好。 他绑走蒋兴除了勒索英国公府十五万两,另一个目的就是离间他们的父子之情。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么脆弱,不管是血亲还是挚友,只要心中有一丝丝小小的裂痕,就足以将曾经所有的情感全部粉碎。 是杀一个不够聪明的世子,还是在英国公身边埋一颗不定什么时候爆炸的暗雷,他当然选择后者。 只是没想到英国公会来这么一手,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主子。”划船的影卫低唤了一声。 秦俢收起嘴角的笑,眸中锋芒毕露,“蒋世子,你父亲来了,可要出去一见?” 蒋兴只瞪着他不说话,秦俢也不恼,单手提着他的衣领将他扯出了船舱。 英国公如约而来,船上只有他与另两名手下,还有数口大红木箱子。 第(1/3)页